“三公主,你可知道現在外面什么情況?”
和婉抬頭看杜青衣,只見杜青衣一臉的愁容。
“現在不是你放棄不放棄公主之位的事,別說你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留,就是你的性命都未必保得住,你還是做好心理準備吧?”
和婉噙著淚問道:
“杜總管你這是什么意思?”
她知道自己行為放蕩不檢點,給扶桑皇室招黑了,可是怎么說她也是今上最寵愛的女兒,今上會為著一個名聲置她于死地嗎?君家當真如此無情?
七王爺冷冷地看著那地上滿臉血淚的和婉,只覺得她從未如此陌生過。他心里也是嘆口氣便調轉身了,杜青衣看見七王爺起身欲要離去,便匆忙對三公主說:
“三公主若求自保,最好是把腹中胎兒打掉,虔誠地和北梁皇帝道歉,并用余生來懺悔你所犯下的罪孽,為北梁二皇子禱告,除此以外,縱使你是今上最寵愛的公主,也保不住你性命。”
三公主聽完這番話,瞬間跌坐在地上。
終于,東窗事發了嗎?北梁,知道二皇子是她下的手了?她的手摸上自己的肚子,此時月份尚小,還未顯懷,可是那時一條活生生的生命,還是她最愛的男人的種,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親手打掉他們的孩子?
花卿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木床上,她心想真是奇了,她分明記得自己之前和墨懷瑾呆在山洞里,怎么醒來自己卻睡在床上,墨懷瑾呢?
她習慣性地去掀被子,渾然忘了自己手臂上有傷,她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端著熱水進來的大娘看見她起來了,又驚又喜,她連忙把水盆放下,喊道:
“姑娘,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花卿卻聽不懂她在說什么,只是看見眼前的大娘一臉的喜悅。
“若公子知道你醒了,必然會很高興的。姑娘,你別動,躺好了。”
可花卿卻仍堅持著要下床,花卿聽不懂大娘的話,也自知不論自己說什么大娘也是聽不懂的,她索性用手指比劃著墨懷瑾的身高,比劃著他的臉。
可是大娘卻不知道她在比劃什么,看她奇奇怪怪地比劃著,大娘那堆笑的臉瞬間便暗淡了下去。
“可惜了,這么好的相貌卻是個啞巴。”
大娘看向她的眼神不禁多了幾分同情。花卿看自己不論多努力地比劃,可是大娘卻始終是聽不懂,不禁感到沮喪,她多么急切地想看到墨懷瑾,她清楚地記得她和墨懷瑾被大雪困在山洞中,她既然能到了平地,那墨懷瑾去哪了?
花卿越想越心急,便顧不得穿鞋,光著腳丫跑出了房門。
“喂,姑娘,你去哪里?”
大娘在她的身后追問,可是她答都沒有回答,她跑到外面,見到路人便攔下。向路人胡亂地比劃著,一個大概這么高,這般胖瘦的男人有沒有見過?
可是沒有人能回答她,她絕望地僵立在路旁,連有人騎馬經過都絲毫未覺察。
雪嶺之下雖然沒有雪,但低谷的空氣仍是十分冷凍,只是一會,她的腳便被凍紅透了。
騎馬的人將馬勒住掉轉過馬頭,向著地上的人兒問:
“你在做什么?”
花卿聽到聲音,只覺得分外熟悉,待她一回頭,只見馬背上,一男子背上背著箭袋,手里拎著獵物。
“墨懷瑾!”
墨懷瑾翻身下馬,她激動得撲過去抱住他,他手上的獵物應聲落到地上,他騰出空手來抱住她,卻發現她沒有穿鞋,不禁眉頭一皺。
“怎么不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