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心中并不習慣邢國對祭祀的重視,青乙依然非常鄭重地感謝兩人的用心,這叫做積極融入社會環境。
大申朝八百諸侯國,皆以禮治國,即便是地處北荒的邢國,很多律法也是從禮衍生而出,一年四次祭祀,尤其以春秋兩次祭祀為重,號稱春秋大祭。
過去幾年間,青乙未成年,又只是下庶士,還算不得真正的封爵領臣,對祭祀的規范等都不算嚴格。
如今青乙不僅年滿十五歲成年,還被國君剛剛晉爵上士,私軍四十人,又擔任著名義上的孤丘亭亭長一職,爵位高漲之后,自然舉辦的極為隆重。
次日一早,整個孤丘就為秋祭做準備,數百人忙碌不休。
青乙家宅旁是新建好的家廟、考廟,家宅后方則是三層祭壇,豚師古帶著工匠出手,建造的簡樸又精致。
公孫武作為家宰主持大祭,一襲得體的黑色緇衣顯得神色愈發肅穆冷峻,卻更引來不少熱情的女孩在旁窺伺。
“乖乖,還是小武這些長得俊俏的少年更引得女子喜歡!”
豚師古作為封臣下士,不適合參與到青乙的祭祀中,加上如今情況特殊沒有返回豚丘封土,也就沒有單獨進行祭祀,便站在不遠處看熱鬧,很是羨慕公孫武的受歡迎。
“嗯嗯——”
小胖子豚可金在一旁很是贊同的點點頭,他也很想有公孫武那么英俊的容貌氣質,可惜完美繼承了自家老爹的圓滾滾身材,讓他忍不住有些沮喪。
一大一小兩個胖子的話音未落,身后就響起散姬的不悅問責聲:“怎么,豚師古你也想有很多女子圍著你主動示愛?”
“哎呦呦,哪兒可能啊,娘子你可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寶貝啊,其他女子在我眼中猶如草芥,我都不屑多看的。
我只是為咱家可金將來擔憂啊,不是哪個女子都有娘子你這樣的好眼光,看中咱的內在心靈美!”
豚師古在自家婆娘發怒之前,爆發出最強烈的求生欲,熟門熟路的轉移話題,又用一通肉麻情話,將散姬哄得眉開眼笑。
很是讓周圍孤丘男子們佩服不已,卻又引來花嬸等女性們的不屑噓聲,不過在豚師古的厚臉皮面前全然無效。
“咚咚咚——”
隨著一陣牛皮大鼓擂動,秋祭也正式開始,讓周圍喧鬧的人群頓時安靜下來,神色肅然而立。
“天下有王,分地建國,置都立邑,設廟祧壇墠而祭之······”
公孫武主持祭祀,身為衛國公孫經受過姜姬完整的禮儀教導,言行舉止簡直堪稱完美。
他神色肅然,聲音溫潤如玉,“士爵二廟,一壇。曰家廟,曰考廟,享嘗乃止。顯考無廟,有禱焉,為壇祭之。去壇為鬼。
今有孤丘乙,軍功赫赫,功勛累累,國君以功,封爵下士,晉爵中士,又晉上士,以秋嘗大祭告慰父祖先考······”
在公孫武的朗朗聲音中,青乙身穿上士緇衣,頭戴玄冠,雙手作揖,神色肅然,緩緩走進家廟。
東門虎、東門豹率領四十名私軍,甲兵俱全,護衛左右,一百五十名孤丘民兵,同樣衣甲鮮明陣型整齊,作為這次秋祭的陪祭禮軍。
按照順序,先祭家廟,再祭考廟,后往祭壇,當做完秋祭的所有程序后,青乙卻回身大聲道:“且慢,我還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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