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乙淡淡一句話。
那宣誦的隨從差點被一口氣噎死。
華貴青年臉上的笑意漸漸凝固,倨傲的神情也變得冷冽起來。
他眼神略帶不屑之意,掃視孤丘私軍亂糟糟的異獸坐騎,并非坐騎都是異獸就代表戰斗力強大,種類越多越駁雜反而會導致隊形散亂降低戰斗力。
隨后對兩名隨從嘲諷的調侃道:“哈哈,早就聽中行桓上卿提起過,槐丘里鄉下小兒,少小失祜,不識禮儀、不學無術。
言行舉止粗魯無禮,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君父竟將此人一再晉爵至上士,待我返回國都必然請求將其罷黜。”
聽到華貴青年的嘲弄和威脅,青乙神色平靜的輕笑道:“在下雖說不學無術,不懂禮儀,卻實實在在憑借功勛受封上士,豈容閣下三言兩語就罷黜?
倒是膏粱子弟憑借父祖之尊榮,無功社稷而身居高位,自以為天生神圣血脈,視臣民為足下螻蟻,如此做派讓人不禁恥笑。”
“鄉下小兒,你這是何意?”華貴青年被青乙這番不客氣的話,說的惱羞成怒臉色大變。
他身邊另一名隨從,更是大怒策馬上前叱罵道:“孤丘乙瞎了你的狗眼,這是邢侯嫡長子,身為上士封臣竟敢辱罵,還不趕緊下來跪拜賠禮?”
這下青乙笑的更厲害,他滿是嘲諷的語氣道:“呵呵,剛剛有人還斥責我不懂禮儀,豈不知禮制封臣之士只拜國君,哪有國君尚在就跪拜世子的?莫非閣下詛咒君侯早日山陵崩?”
“你這是污蔑!我——我——我哪里是這個意思!”
這名隨從被青乙說的又驚又怕,惱羞成怒之下再次策馬前驅,卻被一支凌厲的符文箭矢射在馬蹄之前,將那頭八品赤騮駒嚇得停步不前。
“再敢上前一步,殺無赦!”
公孫武神色冷冽的再次抽出一支符文箭矢,身后東門虎、東門豹、大牛、木義等四十名私軍也全都搭弓上箭,冷冷盯著這人。
“你等自恃有堅甲利箭,莫非我們就沒有堅甲利箭?”
華貴青年身后另一位隨從大怒的同樣抽出符文箭矢,大聲怒喝道,“主憂臣辱,主辱臣死,敢辱我主者殺!”
隨著雙方矛盾迅速激化,數十名玄甲騎雖說沒有參與進來,卻一起將目光投向統領太叔丙辛,等待他的命令。
太叔丙辛早就注意到,孤丘私軍的坐騎雖然散亂,卻擁有極為精良的甲胄、兵器,看到四十人全部使用符文利箭心中格外吃驚。
眼看雙方之間關系迅速惡化,這個三十七八歲的中年大漢登時大怒道:“好了!身為君侯封臣、人子,你們還要火并當場不成?
上士孤丘乙,這是邢侯嫡長子邢伯允,也是國君欽命京畿討賊全權巡查緝捕大臣,即便封臣之士對君侯嫡長子不須多禮,又豈能刀兵相向?
伯允世子,孤丘乙年齡雖少,卻屢次有大功于社稷,深得君侯贊賞,北疆邊城取得的數次大捷都有他的貢獻。
你身為邢侯嫡長子,一言一行都應該謹慎,又怎能輕易聽信旁人詆毀,就如此輕挑嘲弄封臣,此舉豈能是儲君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