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一百多號人追一只兔子!長見識了!”
豚師古小眼睛瞪得溜圓,胖臉上畫滿問號,“難道國都周邊的兔子都被吃光了不成?雪兔啥時候變得這么搶手?”
青乙也忍不住心中疑惑道:“一兔走街,百人逐之,積兔于市,過而不顧。若是在國都街市有上百人追逐一只雪兔,倒還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可是荒野之中雪兔數量眾多,只要花費精力和時間就能捕捉到,為何這上百人非要爭搶追逐一只兔子?”
“哈哈哈,不是你們想的那么回事!”
包不同忍不住大聲笑著手指右前方那百多人,認真的解釋道,“邢侯作《戎戍律》:士非教不得征,國人非素教習,不得從軍征發。
唯有接受過三年以上訓練的國人青壯,才能征召為戍守兵卒,訓練超過五年的國人青壯,才能隨大軍征伐不臣。
故而每當冬日農閑之時,京畿乃至全國七十二城所屬亭里之間,都要教習國人青壯演武操練,他們這是在練習急行軍。”
“噗——”
青乙直接笑噴,他強忍著這股笑意,輕輕搖頭笑道,“當初在槐丘里時,我也見過各亭里青壯演武,可是用追兔子的方式練習急行軍,倒真的是第一次看到,確實稀奇的很。”
包不同輕捋著飄逸的胡須,微微笑道:“這僅是國都周邊數十里的國人才有的習俗,每年冬季農閑時演武一個月,最后一天急行軍時,里長會專門放出一只健壯的雪兔。
所有參加演武的國人青壯合力追逐雪兔,只有成功捕獲雪兔才算是徹底結束一天的訓練,擒住雪兔者還有酒肉賞賜,而亭長、求盜也會派人監督。”
“原來是這么回事!”
青乙微微點頭表示贊賞,這樣將枯燥的操演與追逐雪兔的娛樂方式相融合,倒也算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不過他表情又不由一愣,
“上大夫不對呀,今年京畿之地遭逢戰亂,國君將所有亭里國人都集中到各聚集點,怎么這些人又返回亭里居住了?”
這時上百名青壯大聲呼喝著追逐雪兔的身影,迅速靠近通都大道。
要想在松軟的雪原中追上健跑的雪兔很困難,尤其是嚴禁使用滑雪板時,更是難以想象的地獄模式。
不過這些國人青壯好歹接受過完善的軍事訓練,圍追堵截,迂回包抄各種戰術施展,終于在雪兔靠近通都大道不到三十丈時,將其完全包圍在中間。
“國人們搬回原本的亭里居住,應該是這里沒有遭受任何戰火侵襲吧!喏,上士你看他們馬上就要抓到這只雪兔,今年一個月的演武就徹底結束了。”
包不同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也為這些國人青壯感到高興,可是很快臉上的笑容就凝固起來。
上百名青壯嚴防死守圍成大圈,其中兩人站出來猛撲向那只無路可逃的可憐雪兔,然而那只雪兔卻在數百人包圍中,眼睜睜的消失在原地。
青乙有些疑惑,雪兔哪怕晉階異獸,最多也就是九品,從未有達到八品的雪兔,更不可能覺醒神通,究竟是如何才能瞬間消失呢?
旁邊車上的豚師古又一次瞪大小眼睛:“乖乖,那只兔子成精了?竟然還掌握了虛空穿梭的神通不成?”
上百名快要累的虛脫的國人青壯,看到這一幕先是不敢置信的擦擦眼睛,又忍不住面面相覷,當發現一切都是事實后,頓時炸了鍋:
“究竟怎么回事,雪兔不是圍住了么?怎么眼睜睜就消失了?”
“怎么搞的啊?我早就跟孩子他娘說好了,今日操演完畢要趕回家一起相聚呢,為何雪兔還能轉眼消失?”
“兔子沒有了怎么辦?若是抓不到這只兔子,難不成這演武大家伙還得繼續下去?”
這時有國人青壯靈機一動道:“反正亭長屬吏還在樹林中沒有追出來,要不咱們去抓一只其他的雪兔應付過去,不然里長還得逼著咱們再操演一個月!”
這個建議立刻被其他人否決:“不行不行,雪兔身上有早就做好的記號,何況這樣是欺瞞亭長求盜里長,被他們知道日后就難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