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什么?”方雪菱抬頭,啞著嗓音反問。
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幾乎讓她的理智瀕臨崩潰,也讓她的心滿目瘡痍。
顧彥洲沒有說話,然而臉上的冷漠已經表明了一切。
方雪菱死死地盯著他,猶不死心地求證:“我不同意的話,你就要把視頻公布,污蔑我婚內出軌?”
每說出一個字,心都像是被剜了一刀,那是她愛了那么多年的丈夫,失去他和剜走她的心有什么區別?
可是,她掏心掏肺的付出,換來的竟然是丈夫的厭棄和離婚通牒。
“身子都被那男人碰了,婚內出軌是事實,你委屈什么?”顧彥洲眼神不悅,走近捏緊她的下巴,“這張哭哭啼啼的臉,真是讓人惡心。”
整日裝出一副柔弱單純的樣子,誰知道暗地里在打什么主意。
方雪菱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緊咬著唇瓣說不出話來。
顧彥洲居高臨下地警告:“如果你不配合,我也不介意再折磨你一段時間,我有的是手段讓你生不如死。或者,你更想和那男人做到最后一步?”
冷漠涼薄的話,堪比冬日的冰雪,凍得方雪菱打了個哆嗦。
她迫切地希望從噩夢中醒來,心底抱著最后一絲微弱的期盼:“彥洲,你別這樣對我,我們是夫妻,我們……”連孩子都有了。
話沒說完,方雪菱就被男人眸底的譏誚刺得一痛,下意識噤聲。
虎毒尚且不食子,顧彥洲卻心心念念著讓她打胎,甚至為她沒了孩子而開心,他根本就不想要那個孩子!
現在提這件事,也不過是自取其辱。
顧彥洲黑沉的眸子沒有絲毫溫度,一把將她甩開,嘲諷道:“夫妻?很快就不是了。”
方雪菱身形不穩地往一側摔去,腦袋險些磕在柜子上,手撐在床沿才沒從床上滾下。
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掉落,在床單上暈開,洇濕一片。
郎心如鐵,字字誅心,傷得她毫無反抗之力。
“提出你的條件。”身后顧彥洲的話語冷漠依舊。
方雪菱趴在病床上,一點一點攥緊床單,艱難地逼迫自己開口:“給我幾天時間考慮。”
她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的丈夫變成了現在這樣?
只是因為孟清蘭回來了,她就要遭受這一切?
“我給你時間,不過答案只有一個。”
顧彥洲絕情地離開了,方雪菱卻睜著眼睛一夜到天明。
很快就到了出院的日子,主治醫生趙明浩溫聲叮囑:“回家多吃一些營養健康的東西,好好注意調養休息,不要胡思亂想。也別心急,等身體痊愈了,再考慮要孩子……”
不,孩子不會再有了……
顧彥洲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和她離婚,她沒有拒絕的權利。
方雪菱眼眶微熱,真誠地表示感激:“謝謝趙醫生,這段日子麻煩你了。”
“別客氣,有人來接你回家嗎?”趙明浩關切地問。
方雪菱緊了緊手提包,沒有說話。
顧彥洲沒有關心過她的出院時間,而且就算他知道了,恐怕也不會來接她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