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方雪菱愣了愣,相親是梁思意提出來的,她不好直接拒絕才答應去看看,怎么到了他嘴里,就變成是她迫不及待了?
見方雪菱一臉呆愣的樣子,顧彥洲冷冷地笑了,嘴角掛著嘲弄,“大嬸,你就不怕梁思意給你介紹個歪瓜裂棗?又或者喜歡家暴打女人的?”
“我……”
誰規定相親見了面,就一定要在一起的?
方雪菱閉了閉眼,耐著性子解釋了一句:“先生,相親的事情是梁小姐主動提出來的,她同情我一個女人在外謀生不容易。”
頓了頓,她又低著頭繼續說道:“梁小姐還告訴我,她遲早這個家的女主人。”
“先生,我只是一個保姆,我要是不聽她的安排,她把我趕出去怎么辦?這份工作是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我不想這么快沒了。”
看著眼前女人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顧彥洲氣不打一處來,“方糖,你是傻么!我之前跟你說過,在這個家里,除了我,你誰的話也不用聽。”
方雪菱垂了垂眸,很想吐槽一句,你對你那位女朋友了解多少?
她暫時還不想跟她正面對上。
只能忍。
方雪菱想了想,大著膽子說道:“先生,梁小姐畢竟是您的女朋友。”
眾所周知。
顧彥洲突然沉默了,別有深意地瞧了她一眼。
方雪菱低眉斂首地站在一旁,沒有顧彥洲發話,她還是不敢出去。
好一會兒,顧彥洲開口問道:“所以,你明天一定要去?”
“是的,先生。”
總不能讓她放梁思意的鴿子吧!
顧彥洲又深深地看了眼方雪菱,眸色幽黯如深澗般,“既然這樣,那你早點回房間休息,明天打扮得好看一些,別給顧家丟臉。”
方雪菱愣了愣,旋即順從地點點頭,“先生,晚安,祝您好夢。”
說完,她轉身離開。
從顧彥洲的房間走出來,方雪菱無奈地撇撇嘴,卻不想一抬眼就瞧見了張媽。她剛想跟張媽打一聲招呼,張媽已經轉身離開了。
方雪菱扭頭瞅了眼身后那扇緊閉的門,眸色幾不可見地變了變。
張媽都看到了?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方雪菱沒多想,就回了房間睡覺。
翌日早晨,方雪菱像往常一樣帶著小瀾瀾下樓吃早餐,張媽將早餐都端上桌,如果是平時,張媽會笑著跟方雪菱打招呼。
可現在,張媽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難道是昨晚上張媽看到她從顧彥洲的房間走出來,然后誤會她了?
思來想去,這是最大的可能性。
以前的方雪菱從來都不會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別人,可當她因為自己的善意,將自己和父親逼入絕境,這一刻她才知道,人沒有最惡,只有更惡。
她不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別人,她得到的將會是更大的惡意。
她想把這個“惡”扼殺在搖籃里。
方雪菱將小瀾瀾安頓好,然后跟著張媽進了廚房。
張媽依舊沒有理她。
方雪菱也不在意,只淡淡地解釋道:“張媽,前兩天,先生的胳膊被小姐不小心咬傷了,我去他房間是他給換藥。”
她明顯看到張媽的手頓了一下。
方雪菱輕斂眸色,又似笑非笑地補充了一句:“不管您相不相信,事實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