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了解更多,宋修遠又詢問方雪菱,關于瀾瀾的飲食情況。
方雪菱一五一十地都說了。
“應該就是普通著涼引起的感冒發熱。”宋修遠說出了自己的診斷結果。
顧彥洲狐疑地瞧了他一眼,皺眉問道:“你確定?”
宋修遠輕嗤一聲,沒好氣地朝他翻了一個大白眼,“顧彥洲,請你不要質疑我的專業。”
說著,他又看了眼方雪菱,幽怨地說道:“方小姐,你看到了吧!他連我都質疑。”
方雪菱默不作聲,目光的焦距落在自己的腳尖,只偶爾偷偷瞧一眼床上的瀾瀾。
宋修遠碰了一鼻子的灰,無奈地撇撇嘴,只得言歸正傳:“方小姐,今晚上可能要辛苦你了,你每隔一小時就給瀾瀾量一次體溫,只要體溫不超過三十九度就繼續這樣,如果超了……”
“超了你就喂布洛芬,嚴格按照說明書的計量操作,六個小時一次。”
說著,他又看了眼方雪菱,苦大仇深地皺了皺眉,這女人也太悶了。
方雪菱低著頭,輕聲應道:“宋先生,您放心,我會照顧好小姐的。”
她嘴上這么說著,目光卻怯怯地看向顧彥洲,“先生……”
顧彥洲又不傻,他聽宋修遠說了這么多,自然也就知道方雪菱之前的處理方式是對的。
宋修遠看了看方雪菱,又看了看顧彥洲,總覺得他現在在這個房間里是多余的。
他唉聲嘆氣,無奈地說道:“既然已經沒什么事兒,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說完,他就朝著門口走去。
呃,就沒有人想要送送他嗎?
宋修遠深吸一口氣,扭頭,不滿地說道:“顧彥洲,你們家這里打車不方便。”
顧彥洲冷淡地睇了他一眼,“我已經讓司機在院子里等你了。”
宋修遠:“……”所以就不親自送他了?
見宋修遠愣在原地不動,顧彥洲眉梢一挑,“還不走?等著留宿!”
宋修遠頓時噎了一下,誰要留宿啊!他氣得瞪了顧彥洲一眼,“走!我走還不行嘛!”
走出去沒幾步,宋修遠又小聲地嘟囔了一句:“就他這樣的,竟然會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歡!她們都眼瞎了嗎?”
隨著一聲輕微的關門聲,房間里立刻變得很安靜,落針可聞。
方雪菱站在原地,有些局促不安。
她的腦袋低得很低,目光盯著自己的腳尖,幾根纖細的手指用力絞在一起。
顧彥洲站在離方雪菱幾米遠的地方,從他的角度望過去,只能看到方雪菱的毛茸茸的頭頂,她就像一只縮在殼里的膽小的烏龜。
好半天,方雪菱也沒有聽到顧彥洲的聲音,她不由得著急了。
眼角余光不自覺地抬了抬,偷偷望向不遠處的男人。
視線與那一雙幽黯清冷的黑眸撞上,呃,方雪菱心頭一跳,慌亂地收回目光。
緊接著,她聽到一個沉悶的腳步聲,就像是落在她的心臟上,一下,一下。
沒一會兒,顧彥洲就停下了腳步。
方雪菱稍微抬頭,就看到一雙穿著米色拖鞋的大腳。
這雙腳至少要穿四十三碼的鞋子,方雪菱愣了一下,被自己腦海里突然冒出來的念頭嚇了一大跳,這絕對不是她應該關心的事情。
“大嬸。”
沉默良久,顧彥洲總算開口了。
他慵懶地掀了掀眼皮子,一雙烏湛湛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