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能為力。
見小瀾瀾扒著方雪菱不放手,梁思意臉色微變,不動聲色地柔聲說道:“瀾瀾,阿姨才跟你說過的話,你這么快就忘記了嗎?”
梁思意的聲音聽起來很溫柔,可對小瀾瀾來說,卻如同來自惡魔。
小瀾瀾緩緩地松開手。
那傭人見狀,立刻抱起瀾瀾就朝著樓上的臥室走去,“小姐,我們先回房間休息。”
小瀾瀾害怕,她不敢掙扎,也不敢哭喊。
方雪菱眼睜睜地看著小瀾瀾被人抱走。
一如很多年前,隔著一扇鐵窗,她的思思隨著舅媽離開。
“大嬸,我現在就可以撥打110,讓警察把你帶走,再以偷盜罪起訴你。”
梁思意的眼里毫不掩飾對方雪菱的厭惡。
想窺覬她看上的男人,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德行!一個又老又丑的保姆而已,這輩子就只能在混在社會的最底層。
方雪菱怎么也想不通,梁思意為什么會突然處心積慮將她趕走!
方雪菱深吸一口氣,語氣和態度都很堅定,“梁小姐,沒拿你的項鏈就是沒拿,就算你把警察叫來,我也還是這句話,我沒有拿你的東西。”
“你沒拿?”梁思意冷笑,“你沒拿我的項鏈,那它為什么會無緣無故出現在你的房間?大嬸,你當我們的所有人都是瞎子嗎?”
說到這里,梁思意意味深長地睇了眼方雪菱,嘴角勾起嘲諷,“我知道瀾瀾很喜歡你,所以,看在瀾瀾的面子上,我可以不打110,也可以不起訴你,但你必須離開這里,瀾瀾不需要一個小偷照顧。”
梁思意嘴上這么說著,面色也不急不慌,心里卻恨不得立刻將她轟出去。
一直沉默的張祿突然開口說道:“梁小姐,還是等先生回來再做決定吧!”
“張叔,我是彥洲的女朋友,也是瀾瀾未來的媽媽,用不了多久,我就是這個家里的一份子,難道這點小事我都做不了主嗎?”
梁思意皺著眉,一臉委屈。
無論如何,她都必須在顧彥洲回來之前,將這個女人趕出別墅。
張祿有些為難。
見張祿不作聲,梁思意眸色輕閃,故意嚴厲地說道:“張管家,彥洲在公司已經很辛苦了,你就不能體諒一下他嗎?難道你覺得他會留下一個小偷照顧瀾瀾?”
“而且,今天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你都知道,你也都看著,你覺得我冤枉大嬸了嗎?”
張祿抬頭看了眼方雪菱,又看了眼梁思意,終究是選擇了沉默。
方雪菱頓時有些慌了,急切地說道:“張管家,我沒有拿她的項鏈,我是被冤枉的。”
張祿尷尬地笑了笑,“小方,大家都看到了。”
衣袖下的手指用力蜷曲起,方雪菱忽然笑了,抬頭看向趾高氣揚的梁思意,“梁小姐,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把項鏈放在我房間的,但我知道,你不想我留在這里。”
“你想方設法趕我,不過是擔心先生對我另眼相看,擔心……”
“住嘴!”
梁思意氣得咬牙切齒的,幾乎失去了理智,她揚手就是一巴掌。
方雪菱躲閃不及,硬生生地挨了。
老土的黑框眼鏡從臉上掉落,那一張平淡無奇的小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紅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