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開了個頭,又聽顧彥洲繼續說道:“還是覺得大白的毛發摸起來更舒服一些。”
雖然方雪菱不認識什么大白,但從顧彥洲的語氣和手勢,這大白要么是一只狗,要么是一個貓,絕對不會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因為這樣的動作她太熟悉了,很久之前,她養過一只毛茸茸的薩摩耶,她閑著沒事兒的時候,最喜歡去撫摸它的毛發。
方雪菱閉了閉眼睛,強壓下郁積在胸前的那口惡氣,小聲地問道:“先生,現在我們應該扯平了吧?”你這也算是占我的便宜!
“扯平?”顧彥洲玩味地勾了勾嘴角,“大嬸,你覺得我傻嗎?”
方雪菱一愣,撥浪鼓似的搖搖頭。
他怎么可能傻!
據寧瑤的可靠消息,顧彥洲十六歲就考入m國的常春藤大學,畢業之后回國創業,他只用了幾年時間,就讓三生集團享譽全國。
顧彥洲挑眉看向方雪菱,烏湛湛的眸子如深澗般,幽黯而神秘。
方雪菱只覺得如芒在背,她低著頭,壓根不敢迎向他的視線。
好一會兒,顧彥洲忽地笑了,嘴角微微彎了彎,“大嬸,你既然覺得我不傻,那你怎么又認為我會同意跟你扯平呢?”
這是能扯平的事情嗎?性質完全不一樣。
方雪菱咬咬牙,心有不甘,卻又不得不屈服。
她低著頭,啞著嗓音輕聲說道:“先生,我錯了,我不該有跟您扯平的想法,對不起……”
方雪菱又偷偷睇了眼面前的男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先生,您還沒回答我,您是不是要一直給我撐腰?”
“畢竟,我只是一個小老百姓,梁小姐想收拾我,一根小指頭就夠了。”
說著,她刻意伸手比劃了一下。
顧彥洲的目光的焦距落在那一張平淡無奇的臉上,右邊的面頰上多了一道明顯的血痕……
他輕斂眸色,不著痕跡地說道:“只要你把瀾瀾照顧好了,給你撐腰算什么,這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那一瞬間,方雪菱的眼神充滿了期待,灼灼的,像夜幕中璀璨的星辰。
“那,那你相信我沒有偷她的項鏈嗎?”她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顧彥洲。
她傻嗎?
并不。
反而很聰明。
一個聰明的人,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情?還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作案,明擺著這是梁思意自編自導了一出栽贓陷害的戲碼。
至于別墅里的這些傭人,連誰給他們發薪水都分不清楚,那也就沒必要留下了。
顧彥洲冷淡地看了方雪菱一眼,“大嬸,我給你解釋的機會。”
方雪菱愣了一下,旋即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有條不紊地說了一遍。
顧彥洲挑眉,“就沒了?”
方雪菱鄭重地點點頭,“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的。先生,我是被陷害的。”
方氏雖然破產了,她也不再是昔日嬌貴的方大小姐,但她從小的教養還在,她就算再窮,也不會去偷梁思意的那一條項鏈。
至于梁思意為什么要自編自導這么一出戲,她暫時還想不到理由。
顧彥洲居高臨下地看著方雪菱,眸光幽黯如深井,“大嬸,你覺得我該信你,還是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