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彥洲吃飽,慵懶地往沙發背一靠,一雙如墨的鳳眸微微挑起。
又清清冷冷地睇了眼方雪菱,說道:“你下午如果沒什么事,就在這里待著,我跟你一起去接瀾瀾放學。”
方雪菱想到他下午要跟MT集團談項目,眸色輕輕閃了閃,不動聲色地答應了,“好的,先生。”
顧彥洲又低頭瞅了一眼腕表,距離下午上班時間還有將近一個半小時。
他想了想,又說道:“你要是覺得困,可以去隔壁的休息室躺會兒。”
方雪菱:“……”
那可是他這個大總裁的專屬休息室,床上用品全都是他的味道。
想到這里,方雪菱突然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不可抑制地咳嗽起來。
顧彥洲微不可見地皺眉,“不舒服?”
方雪菱口不能言,只能用力地搖搖頭,她沒有不舒服,只是被他的話嚇到了。
好一會兒,方雪菱壓下喉嚨的異樣,很認真地問道:“先生,我要是占了休息室,那您在哪休息?”
顧彥洲指了指沙發,“我睡這。”
方雪菱心下一驚,大有受寵若驚的樣子,“還是我睡這吧!您睡房間。”
顧彥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薄唇勾起,問道:“大嬸,如果有人進來看到你躺在沙發上,你覺得別人心里會怎么想?”
方雪菱一臉茫然。
“別人心里肯定會想,顧彥洲的眼光怎么這么差!都說金屋藏嬌,可我卻藏了個……”顧彥洲聳了聳肩,看向方雪菱的目光別有深意。
方雪菱心里立刻了然,暗暗翻了個大白眼,他這是間接嫌棄她長得丑!
深吸一口氣,她半瞇著眸子微笑,“先生,那我聽您的。”
顧彥洲滿意地點點頭,“進去吧!”
在某人監督和催促的目光下,方雪菱不情愿地朝著那扇半掩的門走進去。
簡約歐式風格的裝飾,一個衣柜,一張價格不菲的床,床上用品是燙金的純黑色,床頭柜上擺著一個相框,上面是顧彥洲和瀾瀾。
黑與白。
兩個極端的色彩完美融合在一起。
猶豫了一下,方雪菱掀開被子在床櫞坐下,然后又緩緩地躺下去。
那一瞬間,她周身仿佛都是屬于那個男人的味道,淡淡的柚子茶的味道。
方雪菱閉上眼睛。
一副春光旖旎的畫面,猝不及防地從她腦海里跳出來,她猛然驚了一下,連忙晃了幾下腦袋,將這些可怕的雜念全都摒棄掉。
也許是這床太舒服了,又或者是她真的累了,才躺下去沒幾分鐘,她就睡著了。
方雪菱做夢了。
又夢到了很多年前的那個晚上。
男人瘋狂地沖撞著她的身體,她好像哭了,卻又想要渴求更多。
她將指甲摳進他的后背。
他的力道更重了。
她覺得自己的身體他的反復撞擊下快要散架了。
“糖糖……”
男人輕咬她的耳朵,猝不及防間,從他的嘴里吐出兩個清晰的字眼。
她猛然一震,整個人都清晰過來,迷霧緩緩散去,那是一張讓她驚艷的盛世容顏。
方雪菱從夢中驚醒,挺尸般地躺在*的大床上。
她怎么又夢到顧彥洲了,而且又將他當成了那天晚上的男人。
一定是因為這張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