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青年緊緊的低著頭,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是他那身紫云青衫的獨特服飾,混在張德明他們這邊,倒是沒什么,混在錢如煙他們那邊,就顯得有些扎眼了。
隨著岳夢生的話語,眾人都是微愣,齊齊的看向了那個弟子。
那人更加緊張了幾分,甚至可以說有些慌張的開口道:“青翠峰弟子陽曉洋,見過岳師祖,甘師祖,谷師祖。”
張德明聞言,神色微動,還真是天靈門的內門弟子?
谷連才更是眉頭微皺的道:“你怎么弄成這幅模樣,還和錢夫人一道回來?”
“弟子···弟子···”微胖的陽曉洋,很是慌張,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谷連才繼續道:“慌什么,你應該是陽家人吧,你家老祖知道你在這丟人,倒時······”
“咳咳······”甘子禮這時咳嗽著打斷了谷連才,怕他一嘴蹦出讓大家都尷尬的話語。
錢如煙保持著微笑,道:“谷道友還是這么心直口快,爆裂如火。”
岳夢生開口道:“倒是讓錢道友瞧了笑話了,不知道道友這是為何和我們門下弟子一起到來,還如此一副樣子?”
錢如煙環顧了一下四周,道:“要不,進去聊?”
岳夢生幾人聞言,相互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隨即張德明四人,領著錢如煙母子兩,進了大殿,其身后的一眾弟子,在外面開始設宴論道。
四人進了大殿,大殿是會客廳設置,幾人坐了一側,錢夫人帶著兒子,坐了另一側。
只有那個狼狽的弟子,站在殿中,不知道如何自處。
錢如煙微不可查的打量了陌生的張德明幾眼,張德明略有所查,微笑著回應了對方。
在一眾弟子上茶的這功夫,錢如煙看著張德明開口道:“請恕如煙眼拙,不知道這位道兄是?”
甘子禮介紹道:“這位是張···悟張師弟。”
張德明對著錢如煙道:“見過錢道友。”
錢如煙微微回禮,再次看了看張德明一眼,但是沒再繼續詢問,畢竟甘子禮如此簡潔的介紹,她就明白了些態度。
這時茶以上完,一眾弟子也退了出去,眾人齊齊的看向了殿中的那個弟子,這讓對方的神情更慌張了幾分。
谷連才看的一陣的皺眉,剛打算出言,就感受到了甘子禮凌厲的目光。
癟了癟嘴,干脆閉目養神。
錢如煙看著微胖的陽曉洋,道:“你自己說,還是我來?”
陽曉洋慌張的道:“弟子······弟子······”
錢如煙見此,搖了搖頭,開口道:“說來也是有緣,我來的路上,無意間碰見貴宗的弟子,被一群人圍攻,當時已經有些兇險了。
既然見著了,當然就不能看著,所以我叫了個弟子上去看看,打算問問緣由。
誰知道,接近后才發現,這圍攻之人竟然是一群凡人。”
岳夢生三人,眉頭齊齊一皺,張德明卻眼神閃爍了一下,同時也明白了這弟子為何如此慌張。
鴻蒙修行界,對凡人的蔑視,那真是經歷數萬年的時光,已經印刻到修士骨子里了。
這么說,不少人可能沒什么印象。
打個形象的比喻吧,前世種花家對膏藥國的民族仇恨,除了極個別的特殊人士外,絕大部分人,應該都知道,那種感覺。
平時沒什么,但是只要一提及,那就是發自內心的反感。
而鴻蒙界修行者對凡人的蔑視,比這個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許多的事情,一旦涉及到這樣的情況,就很難公允的看待。
因此被凡人打劫,對修行者來說,是很丟面皮的事情,而且越高層,越是如此,越是理所當然,這是文化傳承形成的結果。
因為這個原因,這個陽曉洋才如此不堪,因為他如今雖然命保住了,卻丟了人,不只是自己,而是丟了宗門的面子。
岳夢生眉頭緊蹙,道:“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