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芷荷御著法飛到了墨云峰的山腰上,然后走在一處涼亭間,揉著眼里的淚花,去想今日在登仙峰上發生的事情。
符師的力量來源于天地萬物,可以是一座橋,可以是一株草,可以是一座山河,還可以是大夏人族的萬萬人煙,如此自然就導致符師對于萬物氣機極是敏感。
少女先前因為委屈沒有多想,可現在想來,那人分明沒有動用天地之息,也就說他確實是一境,那為何能夠連破自己兩道符呢?
“難道湖下真的有什么?”少女自問道。
也是話剛自口中說出,她面色一變,先前走的太急,竟是忘了將師父給的封神筆忘在登仙峰上了。
少女急得跺腳,倒不是怕葉白將封神筆據為己有,而是她先前又哭又放狠話的離開,現在回去去取顯得很沒有面子。
“明日再去一趟登仙峰好了。”
少女說著,將臉上哭過的痕跡抹掉,向著峰頂走去。
……
……
湖岸,濃霧散去,湖下龍神早已隱于不見,阿水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現一般,依舊在一邊練著刺劍式。
葉白走在少女留下的桌椅書案邊,發現椅子上鋪著一塊厚厚的鑲著金絲的布墊,心想如果修行的時候坐著它一定要比坐著青石舒服,便坐了上去,也果真如此。
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傳來,書案上的銀桿白毫筆滾落到了書案邊緣,眼間就要落到地下,恰好被葉白單手抓住。
“跑什么?”
葉白指尖的毛筆晃動了幾下,像是不甘想要反抗,可正準備反抗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只能認命。
這樣的景象若是讓學宮陰院的弟子看見,一定會驚掉大牙,要知道院長的封神筆可是位列大陸前十的法寶,早已暗通靈性,高傲無比,若不是它認可的人,即便是真人境的高手都不可能握住它,被一個一境少年握住怎么都無法讓人相信。
葉白指向湖心,問道:“你感知到什么了?”
筆桿左右擺動幾下,像是被審問的犯人,不管問什么都只會搖頭。
“別好奇,不然陸忘川在,你也只能成為一支廢筆,懂了?”
無數年前,聽劍樓鳳仙真人去過一次陰陽學宮,當時兩院院長親自出門以晚輩姿態相迎,那時封神筆就被陰院院長陸忘川帶在身上,所以自那時起,它記住了那位一襲白衣勝雪的劍客。
封神筆彎下了自己的筆桿,表示懂了,表示自己絕對不會將小湖中的異常說出去,即使是陸忘川當面。
“嗯。”
葉白將封神筆放在書案,而后坐姿如劍,看向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