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流逝真的很快,忽然某日,登仙峰上銀裝素裹得消,幾只自古云國山屏飛來的鳥兒嘰嘰喳喳的,阿水開始練第四劍,葉白身上沾滿了小狐貍退下的毛發,阿大三姐弟不知是因為隨著龍皇修行的原故還是其它,經常潛在水下游玩,以至于剛剛才有了些活力的草魚們日子過得苦不堪言。
葉白如從前,在木椅上坐姿筆直如劍,覺得累了,就去躺椅上躺會兒然后等著阿水過來問問題。
少女徐芷荷已有數日未來登仙峰,似乎前幾日說要去破三境中境,也不知現在如何了。
上午的登仙峰云霧還是很多,不過并不是聚在一起的,而是如紗衣一般籠罩在整座峰上,使得峰內一切看著模糊,不似在人間。
葉白拿著一根翠綠的竹制魚竿,在湖岸垂釣,可問題是,魚竿沒有線,那么他這么做有什么意義?
阿水很不明白,昨日公子說想要釣魚,他便二話不說拿著木劍砍了一根恰好粗細的翠竹,然后好生打磨以免傷了公子的手,然而正在準備去前院找些漁線魚鉤的材料,卻被公子叫住說一根竹竿便好。
他自然不會覺得葉白這樣的舉動是沒睡好腦袋發昏的行為,而是想可能是有什么深意,故老是走神去看葉白。
水面正是清澈,一眼似乎可以望到湖下很深的地方,然而卻沒有草魚的蹤跡,許是害怕那三只小鶴發瘋,全部潛在水下了。
忽然,水面下傳來了一陣悸動,一串串水泡飄向湖面,緊接著“嘩啦”一聲傳來,一條兩尺多長的草魚自湖面飛出,然后落在葉白腳下不斷扭曲著身體。
阿水張大嘴巴,足夠吞下自己的拳頭,原來公子就是想釣魚,且在沒有魚線的情況下將湖下的草魚王給釣起來了。
葉白似乎很開心,將魚竿放在地上,起身拍了拍手看向阿水說道:“春魚腥味很淡,這條老魚又受著無數年的月華滋養,熬湯最是合適,中午吃魚。”
阿水行禮稱是,又抬頭看了一下天空,發現太陽似乎再有半個時辰就到頭頂了,所幸扔下木劍,將魚抱起去了前院。
這時,湖下再一次傳來了動靜,三只小鶴和白狐沖出水面,興奮地沖著葉白大叫,緊接著龍皇也跟了出來。
“真人這是想明白了?”女子走在葉白身邊,毫不客氣地搶在葉白之前坐在了椅子上說道。
自從大年三十那天晚上被葉白說了聲有病后,她便總是在一些小事上來滋事,比如搶椅子,比如會讓湖岸經常下雨,就像幾個月前少女徐芷荷說的那樣,你能如何?有本事別讓本尊當下人,不給你藏劍不去照顧那四個小東西。
葉白也確實有些理虧,畢竟那只王八隕落在北原,白虎與朱雀隱于一隅,她就是這個大陸上最強大的妖類,且曾經還統領整片東海的妖族。
“來到聽劍后,我一直在推演,怎么才能登得真正的白玉京,所以我首先懷疑的便是當年祖師在那柄劍上聽到的修行之法有問題,可在推演過程中,無論是陰陽學宮的符道和武道之路,還是須彌寺的《大雷音鎮魔降妖經》,再或是鬼魔二族的先天之道,走到最后都會發生一樣的結果,甚至我認為那只老鬼也可能經歷了我與老王八經歷的一切,只不過他經歷的過程是在那邊。”
四個小東西聽得云里霧里,然而女子卻因葉白的話蹙起眉頭,如果真如葉白所說,那么這個世界所有的修行法門都會是假的,末了,她問道:“真武山如何?”
葉白道:“真武山存世的時間太長了,而在無數萬年前他們才是人間的主人,他們的法門很難去演變,事實上,在樓內的大多時間,我都在推演《真武道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