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知道師父走了,其實在兩年前他接過身后那柄木劍的時候便知道師父遲早會走,他傷心難過悲痛欲絕,可他一直記得在剛到登仙峰時師父經常說老公子講過的一句話,無論世界變得如何,萬物生靈總是要活的。老公子這個稱呼似乎很不好,只是沒有更為適合他老人家的稱呼了。
滿院的梨花落了,湖岸經常會有一個姐姐,長相很漂亮,比像是仙女的徐師姐還要漂亮一萬倍,她占了公子的躺椅,每天躺在上面逗弄著小狐貍和阿大它們,可明明阿大它們都很怕她,那為什么還要去和她玩呢?難道真的是因為漂亮?
公子穿上白衣真好看,那柄叫做凌霄的劍也很好看,可能也只有公子這樣的人,才能夠配的上那位漂亮姐姐吧?不好,如果這樣徐師姐怎么辦?
阿水在練劍累了的時候,總是忍不住的去看湖岸,那時葉白可能練劍,也可能在飲清茶,女子會抱著小狐貍,看著阿大它們在天上飛著,所有的一切,都太美了,這樣的畫面也能夠看一萬年。
……
“我其實很好奇,你為什么不走?”葉白本是看著湖面,忽然扭頭看向女子問道。
女子滿是嬌羞的笑了一聲,然后抬起廣袖遮住自己半張傾國傾城的臉,說道:“還不是因為真人嘛。”
葉白蹙眉,語氣漠然道:“說人話。”
女子跺了跺腳,神色恢復正常,說道:“龍宮一定早已成了廢墟,本尊能夠去哪里?而且現在本尊多了四個徒弟,雖然它們都不太懂事的,但不將它們教出些成績來,怎么離開?”
“看來關你一百年,真的有用。”
女子道:“那是對于你們人族來說。”
葉白說道:“像人,并不是沒有好處,你看涂山氏,藏在人間三千年,回歸妖國后,涂山奇不直接成了皇帝?”
女子說道:“這個其實倒也挺有意思的,怕是妖國那幾支脈貴族也沒想到,幾只毛狐貍既然將那一窩子蛇趕盡殺絕。”
聽到毛狐貍這個詞,不知何時竄到葉白懷中的小狐貍瞪向女子,先前它一直認為葉白打不過這個恐怖的女人,可那日看到登仙峰萬劍浮空之景后,在葉白懷中的它不自覺地有了些底氣。
女子自然發現了這個養不熟還天高地厚的小東西的舉動,揮動衣袖將它縛來,在懷中開始蹂躪,小東西疼的嘰嘰直叫。
“不過話說回來,你那日發動聽劍十萬劍陣,以道門那幾個老道的本事,應該能夠發現你的存在,雖然不會直接懷疑到你轉世,但可能會判斷你是鳳仙真人的后手,呸,這樣說話還真是別扭。”
葉白抬頭看了一下登仙東北,說道:“我做事一直都不喜歡講道理,更喜歡用劍去解決一切,老二既然死在那里,一塊牌匾怎么能夠?日后注定要揭開他真武山的迷霧去看看那里面到底藏著什么東西。”
女子點點頭,懂了葉白得意思,說道:“真人今天的話可太多了。”
“多說說,多說說,莫要忘了身后之路坎坷悲歡如何多。”葉白唱了一句流傳在并州北域那些遠走妖國西口的行商間流傳的俗歌。
這時,龍皇說道:“對了,既然決定還要在人間停留一段時間,我覺得應該得有一個人名,真人給取一個?”
葉白盯著女子看了一會,說道:“你未躍龍門之前,是一條白蛇,越過龍門后就化了龍,這樣吧,不如叫做白大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