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知道公子的輩份放在當代聽劍弟子中是師叔輩的,理解此時面前這位師兄為何難言,笑了笑,說道:“師兄隨我入峰,見了公子再說。”
魏才良呼了一口氣,心道這聲師叔還真是難以開口,來之前師父還特地囑咐了禮節不可廢,一會兒該如何是好?
……
在進了登仙峰后,一路所見讓魏才良有驚訝,腳下是一條很久沒有修繕過的土路,山上草木倒是旺盛,可一看就是長久沒有人打理過的樣子,偶爾走過一處,還能夠瞥見幾間殘垣斷壁,簡直不要太簡陋。
許久后,他隨著阿水看到一處小院,院內只有三兩簡陋茅屋,雖說修行之人大多數時間都會在修練中度過,對于住所沒有太大的要求,可這也太……
“你們就住在這里?”
阿水不明白魏才良為何要這么發問,但還是認真說道:“回師兄,我住在這里,公子在前面。”
魏才良無言,繼續跟著阿水走著,在走過院后又一條土路后,山地變得平緩,不多時,他看到了一間竹屋和一座澄澈如鏡的小湖。
湖岸有人,身穿一身如雪白衫,坐于椅上,覺著有人到來,那人扭頭,魏才良差點驚呼了出來。
他驚呼的原因也很正常,四年前葉白還是穿著破舊儒衫的青澀少年,雖有不凡,可放在聽劍樓這般仙家之地,卻并不起眼。
如今他五官長開,一襲白衣身配秋水長劍,劍眉星目,就是見慣了俊男美女的魏才良也不得不贊嘆一聲好個偏偏美少年,更重要的是,在謝前輩故去三年,他竟已是三境中的修為,而且他血氣并沒有呈幾年前那般的虛弱之象,令人不可思議。
走近了些,葉白認出了魏才良,是四年前主持開樓大會的那個弟子,看了幾眼后,發現對方四年前還是三境初的境界,如今已然差一步便可入神通之境,心下贊嘆,柳清收徒果然很有眼光。
良久,葉白見著魏才良沒有說話便問道:“什么事?”
問的很簡單,只有三個字,但魏才良能夠聽出,他一定不是以同輩語氣問話的,倒也沒有憤怒,只是有些郁悶,這位如何來的底氣以長輩口吻且這般自然的與自己說話?
想著師父臨行前的交代,他滿是苦悶地嘆息一聲,向著葉白行了聽劍弟子禮,說道:“回師叔,再有三日劍會便要開始了,掌門師尊的意思是師叔得參加這次劍會。”
魏才良說的很快,尤其在說到師叔二字時更快。
葉白對此倒是無所謂,只是有些疑惑,問道:“怎么提前了?”
“再有一月天碑大會便要開始了。”
葉白沉默,無數年前參加天碑大會的盡是各派長老再或是掌門,可不知從哪一年開始,天碑上的銘文變淡,對于真人境及以上的修行者來說再無一絲作用,最后朝廷與各派相商,天碑大會由各派的年輕子弟參加。
參悟天碑,對于弟子們來說自然是一樁機緣,而大夏與陰陽學宮留給各門派的名額又有限,各派便只能派各自最優秀的弟子前去。
“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