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寒潭上也沒有先前那般冷了,小狐貍抬頭,看著如洗天穹,覺得有些不一樣,看向葉白。
這時,白蛇化成人形,將小狐貍抱在自己懷中,指著天穹說道:“這片天是一張紙,只不過有人在上面寫了些誰也看不懂的字,就成了天。”
小狐貍想到了幾年前在登仙峰出現的那個女子,她好像就是在紙上寫寫畫畫,湖邊就能出現很多神奇的事情。
葉白扭頭看了一眼龍皇,有些詫異她會這么解釋符道神通,不過并未多說什么。
再是走了一會兒,潭面上出現了一座黑色高臺,占地約莫有五十丈方圓,高有百丈,宛如鋼鐵澆筑,矗立在潭面,就像是一尊頂天立地的巨人。
高臺正中,有一條石階一直通往臺頂,葉白與龍皇踏步而行,不多時來到頂上。
頂上有一座巨大的囚籠,籠內臥著一只一丈長的白虎,它的毛色并不亮眼,顯得有些暗淡泛黃。
葉白跳井,從來沒有想要隱藏自己的行蹤,就像他在跳的時候,沒有避過三月街的行人,因為不喜歡黑暗,就點亮了寒潭上的暗色天穹。
他與龍皇的腳步聲不重,但在空曠的高臺上,顯得很清晰,白虎不知何時睜開眼睛,許是多年沒有見過亮著的天穹,即便這天真的只是一張紙。
它微微失神,繼而才看向面前出現的兩人。
它慢慢在牢籠內起身,天穹瞬間變得蒼白,有無數雪花自天穹而落,然后狂風肆起,將漫天雪花卷起如覆海濤浪,直沖葉白與龍皇而去。
傳聞白虎一族鎮守著妖國圣地西方凈土,一出生便是一重天境,天生可掌天地金行神通。
所以那雪并非雪,而是刀,那風不是風,也是刀。
葉白眉頭微有蹙起,心下道,這只小白虎,過了這么多年,脾氣怎還是這么暴躁?
“唉。”
龍皇嘆息一聲,走在葉白面前,伸出白凈的雙手,然后漫天風雪觸之盡散。
她出手,自身的氣息自然散了出去,白虎覺得熟悉,再是臥在牢籠中問道:“你是龍姐姐?”
龍皇莞爾一笑,走在籠外伸手去摸那只臥著都與她齊肩的白虎,世間有資格撫摸這只白虎的,除了那只不知所蹤的朱雀,也只有她。
白虎閉上眼睛,靜靜地享受著龍皇的撫摸。
許久后,它睜開眼睛看向葉白,問道:“你又是誰?”
聲音剛落,它看到葉白的佩劍,若有所思,然后泛白的眼睛露出殘忍神色,語氣有些激動說道:“是你,你沒有死。”
葉白按著因為面對白虎而毛發立起的小狐貍,說道:“沒錯。”
“那你來此便是在找死。”
風聲再起,眼見如刀飛雪再次疾落,龍皇又將手按在白虎腦袋上,輕聲說道:“三月,不可以這樣。”
白虎神色有些委屈,聲音沙啞道:“龍姐,你可知當年若不是他,僅僅憑著華山那時的修為,又如何能夠將我關押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