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你說的。”
江近月原本對自己現學的拘妖陣信心不足,聽他這么一說,鼓起勇氣,拈指念訣:“天地分陰陽,日月照古今,畫地為牢籠,兩儀囚仙妖。”
訣聲落,青芒散,以江近月身周三尺為軸心,光芒席地蕩掃至墻跟,除凡人外,凡被青芒掃過的魑魅魍魎,無一不是怪叫連連,再被驅趕著聚在一起。
院中兇嗥之聲此起彼伏,江近月充耳不聞,兩手指尖交對:“收!”
鋪張開的青芒如巨網收攏,待成牢籠狀,江近月適才撤手。
耳畔充斥著嘈雜的怪叫聲,她不敢看,問君霖:“成功了嗎?”
“超出預料。”君霖眸光帶著些許贊賞,“不愧是本公子一眼看中的人。”
聞言,江近月輕吁口氣,笑而不語。
君霖抬手揉了一下她的頭發:“表現不錯,值得嘉獎,今晚本公子親自下廚做飯給你吃。”
“真的嗎?那我要吃大份的肉。”
“好,回吧。”
“這就回了?那外面那些怎么辦?”
“此行目的已達到,再過半個時辰撤掉拘妖陣即可。”說著,君霖帶著江近月瞬移出了院子。
兩人來無影去無蹤。
待小機靈去笙歌院撲了個空,再尋蹤追過來時,只見一堆枯花敗葉、森森魚骨,以及暈厥的數對凡人男女。
而他所感應到的那股強悍純正的靈流已如煙云散盡,遍尋無蹤。
負責探消息的手下此刻冷汗濕透衣背,犯下這種低級的錯誤,依小機靈那眼里不揉沙子的性子,不去半條命,難消他雷霆之怒。
“請仙君責罰。”
小機靈怒不可遏,一掌將及那人胸口時,又堪堪收住。
人還沒抓到,哪有自己先折兵的道理。他恨恨甩袖:“先記著。他們跑不遠,務必在那人回府前抓到他們。”
高一面色凝滯,旋即明白“那人”指的是誰,不再多言,起身快步離去。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間里,君霖已經帶著江近月摸進了廚房。
“胖廚子還在呢。”
君霖晃到胖廚子身邊,施了障眼法,而后對他報了幾道菜名,就拉著江近月到后面的小間里坐著歇息。
小間里桌椅小木床齊全,邊上還有小櫥柜。
見君霖自來熟的拉開小櫥柜翻找,江近月好奇問:“這是誰的屋子?”
“胖廚子的。”君霖在小櫥柜最里頭扒拉出來一個胖肚子瓷瓶,喜道:“找到了,卿卿有口福咯。”
“是酒嗎?”
“嗯,神仙醉,酒中極品。”君霖將瓷瓶擱到一邊,坐等下酒菜。
小半個時辰后,胖廚子燒好菜親自端了進來,而后被君霖一個響指送去與周公下棋了。
君霖殷勤地邀江近月品嘗胖廚子的拿手菜,江近月邊吃邊問:“公子不是說親自下廚嗎?”
“親自監督下廚與公子我親自下廚沒多大區別。再說了,君子遠庖廚,公子我身份尊貴,所有珍貴的第一次只能獻給未來的娘子。”
“公子所言極是。”江近月心說還好你沒親自動手,若不然她怕是連口熱乎的飯菜都吃不著。
兩人吃得差不多了,也不見君霖拿神仙醉出來喝,江近月瞟一眼桌邊的酒,問道:“公子,那酒不喝了嗎?”
“饞了?”
“我沒吃過酒,說不上饞。倒是公子為何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