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好吧?”
“這有什么不好?又不是你我作的惡。嘶——”君霖忍不住屈指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我發現你這人這么軸呢?”
江近月摸了摸被他手指彈過的地方,一點都不疼還有些微癢,她抿了抿唇,不知怎的挺不好意思的別開了頭。
“還傻站著干嘛,走,進去吃飯。”
“嗯好。”
……
彼時,燕府。
“公子,你好歹吃點吧。”李叔夾了好些昆悟愛吃的菜,把碗往他面前推了又推。
昆悟望了一眼,依舊沒有胃口,又不好抹卻李叔的一片好意,神色淡淡的說:“放著吧,我過一會兒再吃。”
聞言,李叔遞筷子的手僵舉著,心疼無奈地嘆氣:“公子啊,你這樣下去怎么行?人是鐵飯是鋼,再怎么煩心,飯也要吃的。”
“李叔,我是真的不餓。”
短短三日,江近月離開燕府后,他就失魂落魄,食不知味的過了三日。
從前他不懂,每次阿月離開回來,總是一副惆悵難舍的神情拉著他絮絮叨叨,那時候他還頗為嫌棄她婆媽。
直到他失而復得又失去。
他才懂那是一種怎樣的磨折滋味。
明明她近在咫尺卻覺得相隔萬里。
幽幽一聲嘆息自喉間溢出,昆悟情難自已的握緊拳頭,恨不能立刻飛到江近月面前,把過往的一切都說與她聽,告訴她,自己才是她一直在找的那個人,才是最值得她信任依靠的那個人!
而不是那個嘴里沒有一句真話的兔妖!
哎!李叔看著昆悟這副模樣,越發對江近月那個不知檢點的女子沒好感。她沒出現以前,公子活得多么瀟灑愜意。可自從她出現后,堂堂無雙公子至此從云端跌落,變得跟深閨怨婦似的,整日長吁短嘆,郁郁寡歡。
咬了咬牙,他勸道:“公子啊,你從前不是這樣的人,做什么都是雷厲風行。最近是怎么了?那江近月不過是個好看些的女子,以公子你的身份地位不愁找不到比她好的姑娘。但若你真執著于她,想見就去見吧,不必在意老奴,也不必諸多顧慮。”
昆悟之所以能聽進李叔的話,是因他是母親留在塵世間最后的一點念想。
他母親生前很是敬重李叔,故而諸多事情昆悟也是尊重他的意思偏多。
李叔也是這個極有分寸的老人,既懂得昆悟的心思,也能將燕府打理的跟母親尚在時一樣溫馨。
對他更是無微不至,視如己出。
可昆悟做夢都想不到在江近月這件事情上,李叔會跟他意見相左,甚至不止一次的暗示過江近月那種人,不值得他如此。
每每說起,昆悟總是左右為難,只因他知其中有太多不能言說的原因,所以沒跟李叔解釋過,誰知會弄巧成拙。
時至如今,燕府的人以李叔對外的態度馬首是瞻,拿他昆悟當信仰。
誰愿意心中的信仰被配不上他的人玷污?
是以,在這件事上,昆悟只能壓抑自己的情緒。
突然間聽到李叔改口,昆悟不可謂不吃驚,愣怔許久才開口:“李叔……”
喊了一聲后,他卻不知該說什么。
李叔抬手拍了一下昆悟的肩頭,以過來人的口吻說道:“什么都不必說,李叔也年輕過。公子也是到了不撞南墻不回頭的年紀了,罷了罷了,公子盡管去吧,萬事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