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近月頷首,就近的那只手牽住君霖的小片衣袖,輕輕地拽了下。
某人居高臨下的瞥了一眼,嘴上什么都不說,可眼神早已經出賣了自己。
軟萌又可愛的江近月最是討他歡心了,尤其這些小動作,簡直是多看一眼心都化了。
哎呀呀,受不了了,好想逗她,揉她的腦袋,好想捏她的臉……
忍不住了怎么辦?
君霖的眼睛忽然變得極亮,星光璀璨,倒映在江近月的眼眸里。
只消一眼,她便知君霖想做什么。
趁著他未動手,江近月突然加快腳步,連拖帶拽地把人拉進了花架亭子。
待人入內,昆悟揮袖落下一道透明結界,將無關人事隔離開來。
結界落下后,亭子里安靜的只聞彼此的呼吸聲。
昆悟道:“這里沒有旁人在,阿月有什么想問想看的盡管說。”
雖說此人與自己幼年有牽扯,可時隔多年,她又全然不記得往云煙,再叫她過問、回憶往昔,對她而言是折磨。
江近月想拒絕,只是頭還沒搖動,就聽昆悟說道:“我知阿月不想回憶過去,可……他的回憶里有你出現過。”
有她出現不是很正常么?為何昆悟還要刻意提起?
君霖朝江近月瞄一眼,示意她問。
江近月心里有些抵觸,可她心知君霖要她問的目的,肯定是他發現了細節性問題又不好詢問昆悟。
于是她問道:“何時的我?”
昆悟答:“現今,及笄之年。”
“及笄之年?!”江近月微微詫異,靜默片刻說,“前塵之事我已經忘盡,醒來時便是如今這模樣,雖不知準確年齡,但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及笄之年。”
“是,沒錯。”昆悟喃喃道。
因為你的及笄之年是在我的身邊,而那時的我根本不懂世事,從沒有問過你的生辰,更未關心過誰給你及笄。
時至今日,若非那日在江傻子的回憶里看見那一幕,他永遠都想不起來,原來阿月從不曾過過像樣的生辰,更無人記得她有沒有行過及笄禮。
思及此,昆悟的目光自江近月臉上移到她的頭頂上,方才看見那里只有一根不起眼的發帶而已。
自己是贈過她玉冠的!
她喜穿長袍,他便投其所好買了適合她的玉冠,可她連試戴都不曾便退了回來。
當時他以為是兔妖從中作梗,現在細細想來,她不戴冠怕是另有隱情。
無人授予,她從何戴起?
昆悟是越想越胸悶,氣那時的自己無知,氣如今的自己只會無可奈何。
他是真的想待她好的。
可事事做,件件錯。
感覺不管他多么用心的去做一件事,到頭來都只會弄巧成拙,最后還會由主動變被動。
因著他那句“是,沒錯。”君霖二話不說,直接把江近月拖到身后,護犢子似的,星眸死死地盯著他以為的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