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神秘男子沒有繼續問,沉吟片刻,開口說道,“那女子可是招惹了什么人么?”
竹笠帽男子微微一愣,心中不解他問這句話的深意,想了想,說道:“我打聽過,那女子在村子里的風評不好,那江傻子的娘花了大價錢把人娶回家,當祖宗一樣供著,可她做夢也沒想到她前腳走,那女人后腳就把她的寶貝兒子江傻子趕出了家門。”
竹笠帽男子說這番話的語氣夾帶了某種只有男人才懂的情緒,收聲后,照例等著神秘男子繼續問話。可等了一會兒,卻沒聽到對方的聲音。
“公子?”
神秘男子似乎在神游天外,聞聲忙道:“你繼續說。”
今日的公子似乎與往日不同。
以往他每次出現都是一句:簡明扼要。
這次卻連別人的家長里短都要問,簡直太怪異了。
以他對這位公子的了解,一旦他對什么事情或者什么人產生了興趣,那就代表那個人要倒霉了!
萬萬沒想到,這一不留神的功夫就把燕遲歸公子拖下水了。
方才自己說起那事兒時,一個沒忍住暴露了情緒,對方會問,已然是有了想法。
竹笠帽男子懊悔自己不該多嘴,猶疑不決,說道:“其實在下也不知那些瑣事與別件事有沒有關聯。”
“但說無妨。”
竹笠帽男子曉得公子的脾氣,不敢隱瞞,便將自己知道的事無巨細地說了,末了說一句:“怪哉!莫非真是傻人有傻福,怎的每次有危險那傻子都能避過,也太幸運了吧?”
他是無意間的一句感慨,沒想到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神秘男子垂著眼簾思忖,大約過了一盞茶時間,平悶的聲音再次響起。
他道:“那人此刻在燕府?”
竹笠帽男子:“是。”
“可難接近?”
“不難。”
“那好,你盯著他便可。”神秘男子說話辦事向來簡明扼要,事情辦妥,從不多做停留。
待竹笠帽男子自那屋子里出來時,神色不安地看著燕府的方向。
“叫你多嘴!”竹笠帽男子氣不過,抬手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打完后,心里的內疚感并沒有消退分毫。
他無力地垂下肩膀,站在原地消沉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抬腳往燕府去。
此時的燕府花苑里,再不復先前劍拔弩張的氣氛,花香鳥語,暖陽和煦。
江近月坐在花架亭子下瞇著眼睛曬太陽,手指繞著茶盞的邊緣不停地畫圈圈。
她保持著這個姿勢已經快半個時辰了。
坐在屋門口的君霖不敢過去,觀察半天也不見她打瞌睡,只是某時候發現她畫茶盞的動作會變慢。
這到底是睡著還是沒睡著?
他探頭探腦地想看個究竟,又怕驚動了江近月,使得她更生氣,索性斂了聲息瞬移到她身邊。
本以為她不會察覺,誰知,他這腳才踩住地面,就聽江近月說道:“公子你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