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夜不能寐,是說他思江近月而夜不能寐?
君霖勃然大怒,“有種你再說一次!”
江傻子嚇得抱住了自己的腦袋,他沒種,也不敢再說一次。
他明白這人生氣肯定是誤會自己惦記江近月,但他實在有口難言。
其實那句話的意思他根本就不懂。
江傻子生怕他一怒之下揍自己,連連搖頭解釋:“不是的,我我不懂……”
“你還敢說?”君霖哪里會信。
“聽我……唔唔唔……”
大半句話還卡在喉嚨里,江傻子突然間瘋了似的,慘叫著滿地打滾。
君霖以為他故技重施,快步退回門邊守著,厲聲警告:“別想耍花樣,本公子不吃這一套!”
疼得死去活來的江傻子已經沒辦法開口和他解釋,許是求生欲使然,他不顧一切的拼命地往房門那邊滾去,嘴里發出一連串嗚嗚嚕嚕的怪音。
“閉嘴!”
話未方落,身后傳來了開門聲和江近月的問話聲:“誰在說話?”
君霖聞聲轉首,堵著門不讓江近月出來:“你別動。”
“啊啊——”江傻子說不出話來,唯有用這種方式引起江近月的注意。
那向自己伸著的手跟回憶里接荊條的手一模一樣。縱然她已經長大成人,有君霖護著,可目光所及的那一刻,她還是情不自禁地顫抖。
那種深入骨髓的害怕,并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忘卻改變。
幾乎在江近月下意識倒退的瞬間,一只手及時的攬住了她。
“別怕,我在呢。”君霖低聲安撫江近月,腳下移動半步,擋住了她的半邊身體。
這個站姿既能給她足夠的安全感,也不至于遮擋她的視線。
江近月立即將頭抵在君霖的背上,緩了好一會兒,待定住心神,方敢去看江傻子。
也就在二人視線交匯的那一剎那,江傻子看到了江近月眼中的恐懼。他心中一喜,以為她還和小時候一樣聽話。正打算忍痛把人哄騙過來,不曾想……
第三次!
三次快要碰她的時候都失敗了!
再看江近月的神情,恐怕到死他都別想再碰到她的一片衣角了。
江傻子絕望了,面如死灰,癱倒在地上,看著江近月的眼神猶自不死心。
江近月不愿與他對視,但對方眼中極度的渴望和絕望,已經引起了她的懷疑。
他哪來那么強烈的情緒,究竟是為何所執著?
江近月滿腹狐疑,便問君霖:“公子,他方才可說過什么話?”
“不是什么好話,勸你別問。”
“再難聽的話我也已經聽過了。”江近月正色道,“他這舉動,定有隱情。”
“屁的隱情!他裝的!”一想到這樣的人在陰暗角落里意淫江近月,君霖就恨不得一掌拍死他!
“公子。”江近月無奈之下,著重強調,“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
“能!”君霖回答她時毫不猶豫,等到說那四個字時,幾乎是咬著牙齒磨出來的。
也難怪君霖會這么生氣。說實話,江近月聽完的第一反應,也以為是字面上的意思,但細細一想,便覺得不是。
“想是公子誤會了。”
“誤會?”君霖難以置信,以為江近月心軟想替他求情。
“不可能!”
“公子靜待我細說,現下先讓他們把人帶走吧。”江近月朝花架亭子外面急得直搓手的家丁們一指。
兩家丁立即朝江近月的方向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