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隸是有備而來。
他坐在椅子上,一副勢在必得的表情,仿佛是在嚴審什么不聽話的犯人。
奚曉曉現在的待遇,也確實和犯人差不多。
伽隸冷著一張臉道:“奚曉曉,別和我裝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我今天帶你過來,就是為了陸府的事,識相的話,最好早點告訴我,免得受些皮肉之苦。”
“我又不是陸府的人,你問我?”
“陸桀是你的狗,我當然要問你這個當主子的。”
伽隸說完,抬了抬手。
奚曉曉腳踝和手腕上的鐵鏈突然收緊,勒得越來越緊。那冷硬的鐵硌在骨上,磨得生疼,感覺是要被生生勒斷一般。
奚曉曉手中的長劍,根本拿不穩,哐一聲砸落在地。
“你說……還是不說?”伽隸威脅的意味很是明顯。
“說!”奚曉曉連忙道:“你問吧,我知道的肯定說!”
她能夠這么快應下來,沒有嘴硬,伽隸自然也沒有繼續折磨她的想法。
讓鐵鏈停下來之后,他開門見山的問道:“陸府被滅門當夜,你在陸府拿走了什么?”
這第一個問題,就讓奚曉曉無從回答。
她抿了抿唇,道:“什么也沒拿……”
剛說完這句,她就想起來什么,又補充道:“我只帶走了陸桀,陸府里面的有什么,我根本不知道。”
“帶走陸桀,你從他什么拿到了什么?”伽隸的身子微微前傾,對于這個問題十分好奇。
拿到什么?
伽隸的這個問題,奚曉曉想了又想,愣是想不出。
“我什么也沒拿。”
話音剛落,那鐵鏈又突然纏緊。那似乎和架子一樣,是用特殊玄鐵制成,冰冷刺骨的感覺從被束縛的手腳處蔓延,延伸到全身。
從頭到腳,所有的骨頭都在刺痛著。
奚曉曉本就受傷的身體,被這么對待后,冷汗簌簌,臉色更加蒼白。
“我……”她語不成句,顫抖著聲音道:“什么……都沒拿!”
伽隸任由鐵鏈收緊,提高了聲音質問道:“你奚曉曉能有那么好心,冒著那么大的危險趕去陸府,只是為了救人?”
“陸家的事,你爹會不知道嗎?他縱容你養了陸桀在縛云派,就是因為陸桀用處極大!”
伽隸那風流的性格,全部收斂得很好,此時‘審核犯人’有模有樣的。薄情的聲音在石室中回響,鉆進奚曉曉的耳朵里。
她本就疼痛難忍,伽隸說的話對她而言就是莫名其妙。
她什么都沒做!什么都不知道!
“陸桀對我而言……絕無利用!”奚曉曉艱難的說出這句話,就咬緊牙關,免得一時沒忍住,那痛吟聲就會溢出來。
“救他一命,又收留他這么多年,要不是為了利用他,你怎么會奪下蒼陽劍贈予他?”
這是什么狗屁邏輯!
對他好,一直對他好,難道就不行嗎?
奚曉曉痛的連說話都費力,根本沒辦法和伽隸爭議什么。
他一口咬定的事實,就認準了奚曉曉是那樣的想法。
但奚曉曉怎么都不承認,伽隸只好站了起來朝她走近,一邊道:“敬酒不吃吃罰酒,奚曉曉,這可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