吝棠接過了鏡子,一臉不敢置信的用一種怪異的姿勢扒拉自己的頭發。
鏡子里的他左臉上甚至有一塊灰色的已經干了的灰,頭發上也是。
十有**是他剛剛辛辛苦苦拔鞋整理衣服的時候粘上的。
要不是條件實在有限,按照平時的潔癖性格,吝棠此刻不可能在這兒,已經炸了。
晏逾轉頭,看著有些緊張的站在車門邊的季恩恩,好笑地挑了挑眉,表情恢復了平時的懶散跟痞氣,眼底多了分屬于少年的清亮。
只是那眼底,又隱藏了某些淺淺的情緒。
只要有心稍微窺探一番,便能發現那薄薄一層防備里的柔軟。
少年勾了勾唇角,嗓音微淳:“發什么呆?剛剛不說還要去吃粥?”
季恩恩本來還因為他沒有回答她而有些惴惴不安,驀然聽到他的話,圓溜溜的眸子瞪大,紅唇的唇不自覺翹起了軟軟的弧度,眼睛亮晶晶的。
“好呀。”
是一種發自內心的開心。
倒是晏逾愣了一下,看著小姑娘純美的笑容,心口的酸澀驀然被暖意填滿。
兩人對視的一剎那,晏逾像忽然被燙到似的,猛然別過了頭,耳朵尖已經開始發熱了。
季恩恩跟張月歌坐上后座。
張月歌有些緊張的扯了扯季恩恩的手,下一刻便抑制不了滿臉興奮,小聲地靠在她身邊咬耳朵。
“恩恩,啊啊啊,我剛剛看錯了嗎?大佬握著你手腕的時候,你不知道,我滿腦子的強制愛嗚嗚嗚嗚嗚嗚嗚。”
季恩恩知道張月歌怕晏逾,剛剛又有事一直沒有講,她本來就是想到什么激動的就喜歡分享出來的人,這會兒終于逮著機會了,眼睛像狼發光一樣,開始她的腦洞描述。
季恩恩聽得哭笑不得,唇邊帶著淺淡的笑意。
其實這一世就剛剛那一個動作,還真的稱不上什么叫強制愛。
上一次他們兩個才是吧。
晏逾什么也不會,做了最傻最沖動的一件事,就是不顧她的意愿把她帶回家。
那時,季恩恩其實對他已經有一定的好感了,并沒有像之前那么抗拒,正準備做好心理建設好好包容他的缺點,努力的發現他的好時。
那個傻子,用自己的手段斷了季恩恩的夢。
直到現在回想起來,季恩恩心里除了失望甚至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希望落空。
季恩恩剛剛只是下意識的想到了紅糖蜜棗之類的,應該對身體好,但是沒想到那種店這么難找,周圍附近幾乎沒有。
車子再停下來已經是十幾分鐘之后了。
這是一家很小很小的門店,在旁邊高大上的兩家食府的襯托之下,已經不能說是小了。
甚至平白被襯托出幾分破敗。
只有進去的時候才發現,里面打掃的干干凈凈,前臺處只有一個頭發花白透著銀光的老奶奶,正帶著一個老花鏡看報紙。
店里咿咿呀呀的放著幾十年前的流行的歌曲,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樸干凈韻味。
大概是聽到動靜,她微微有些詫異的抬了抬眼,因為離得比較近,老奶奶那句微微的嘟囔也傳進了三人耳朵。
“哎呀,怎么這個時候會有客人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