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黑衣男人人高馬大的,看著極高,目光冷冷地看過來時,如鷹般的目光緊緊盯著她,眼中毫無波動。
張月歌第一次體會到了什么叫做里如看無機制物品的目光。
她幾乎是一瞬間汗流如瀑,忍不住生理性地眨了眨眼睛,咸辣的汗水一下子落入到眼框里,幾乎辣得她當場吧嗒掉下眼淚。
氣氛僵持許久,終于在張月歌忍不住渾身發僵的時候,那人終于移開了目光,冷冷地嗤了一聲。
一直處于高度緊張狀態的張月歌感覺渾身脫力一樣,重重的跌坐了下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在之后的一個多小時里,整個封閉潮濕的空間只有她一個人,毫無人聲的寂靜里只有沉沉的風嗚嗚地吹。
她手被綁著,一直瞪著眼睛盯著門口,高度的精神緊張讓人忍不住大口呼吸,在那里的空氣沉霉濕重,充滿了腐朽的氣味。
張月歌逐漸感覺呼吸困難,不知道什么時候暈了過去,直接臉朝地摔到了地上,迷迷蒙蒙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臉痛的難受。
呆呆地坐了好久,張月歌忽然看到地面上有一小搓光灑進來。
她艱難的抬頭看,看到了一個不高不低的窗子,周圍都靜悄悄的。
一個想法忽然在心底滋生。
張月歌努力的不發出聲音的在地上挪動,由于手被捆住了,竭力的翻一個身,還被后面不知道哪里來的破沙發碰了一下,一頭栽了下去。
這里面的泥土散發著腐味兒,差點沒糊一臉。
但也正是這么一摔,張月歌突然在角落發現了一塊鐵皮。
雖然已經早已生銹,但那一刻在她眼里無疑是救命的光。
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力氣,終于把手上的繩子割的只剩最后一道,張月歌忍住心臟的劇烈顫抖,強迫自己忽視手腳發軟的感覺。
緊緊的盯著那個窗口,慢慢的爬了上去。
窗外是一片荒野模樣,長滿了雜草,一蓬一蓬的,跟黑云壓頂的天空連在一起,只能聽到嗚嗚的風聲。
但是幸好,這面窗子下面并沒有人守著,張月歌一只手緊緊抓著欄桿,另一只手努力的摸到了工裝褲的口袋,掏出了那只老式備用機。
那是她打算就算智能手機沒電了,有急事也可以拿來應應急的手機。
平時嫌棄的不得了,只是看它體積小才勉強裝著,現在卻成了聯絡外界的唯一途徑。
這樣的荒郊野外,這樣的倉庫明顯沒有信號,張月歌咬著牙一手抓著欄桿,另一只手伸出去找信號。
一直處于零格信號的手機終于在東南方向忽然變成了兩格。
張月歌使勁兒的咽了一口口水,喉嚨干澀得發疼,她只能竭力的控制住開始發酸發軟的腿。
沒有選擇打電話,而是發報警信息。
12110。
避免因為發出聲音而引來外面的那些人。
終于把消息發出去,因為老式手機沒有定位,張月歌只能憑借著模糊的記憶大概的描述一下。
等她一頭冷汗的緊張的要死的從欄桿上爬下來的時候,倉庫的大門忽然響動了一下。
她只來得及把手機塞進破舊沙發那一團爛棉花里,進來的人過來一瞟。
就發現她手上的繩子被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