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別找老師!”
霍剛忽然發出一聲怒吼,那么大的聲音甚至導致破了音,聽的人仿佛都能想象那喉嚨被扯破了似的疼。
喧鬧的教室忽然整個安靜下來。
旁邊剛剛幾個關心的同學有些不知所措,互相驚愕的對望著,表情逐漸面面相覷起來。
“好,好,你先別激動哈,我們不找老師。”
還是班長反應的最快,慢慢的走到他旁邊,輕聲安撫他。
班長是個長相略清秀但是極其溫柔的女孩子,雖然剛剛從辦公室回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是她平時因為溫柔和善的個性在班上跟大家關系都挺好。
一聽到她的聲音,同學們都不在嘰嘰喳喳了,霍剛肩膀僵了僵,也跟著慢慢的安靜下來。
但下一刻,隨著感覺到班長的接近,他不知道怎么的,低聲吼了一句別過來,又忽然把整個人一縮更深的埋進了帽子里。
那個姿勢防備又可憐。
班長雖然也被那忽然的低吼嚇了一跳,但在旁邊安靜了一會兒,等他情緒穩定了一下之后,還是輕輕的靠近了,柔聲安撫他。
“霍剛,先不要激動,什么事情我們都可以慢慢說的哦,我們不會叫老師的,都是同學,你不想說也可以,那就先好好的睡一覺吧。”
女孩子的溫柔聲音帶著天然的安撫,尤其班長的嗓音很好聽,總是帶著一股懶洋洋的感覺。
像是春日里太陽下猛然炸開蓬松的暖洋洋的蒲公英一樣,柔軟而蓬勃,讓人不忍用粗暴來對待這份溫柔。
霍剛沉默半晌,低低地答應了一聲。
班長明顯松了一口氣。
用手勢示意大家回座位正常準備自習就好。
那節自習,霍剛趴了整整一節課。
沈單根據同桌的描述,已經大概知道發生了什么,一股憤怒的情緒猛然在心底膨脹,又只能硬生生的壓下來。
他語氣沉了下去。
“下節課幫我跟霍剛請一個假,我帶他去醫務室。”
照他媽下的那狠手,不抹點藥揉一揉,個把星期都好不了。
而他自己現在又沉浸在那tmd操蛋的情緒里,肯定不會想著去涂藥什么的。
同桌答應了。
一下課,沈單就一言不發的來到他的座位,把人使勁拽了起來。
霍剛還在那犟,不想動。
沈單冷笑了一聲,直接把人拽著往外扯。
“怎么的?現在這么牛逼了,每天說要好好保護自己的霍哥這么一下子就頹廢下去了?你可真有種啊你。”
他話說的難聽又冰冷。
旁邊有女生聽不下去,小小的拽了他一下,被沈單冷冷的看了一眼,無奈的把手縮回去。
他跟霍剛好歹認識了兩三年。
最清楚不過這人。
霍剛聽了這話,腳步動了。
一言不發的被拉著往外走。
走到一片寂靜無人的操場上時,他忽然用右手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淚,放聲怒罵了出來。
“我操她媽的,你說老子不行,老子非得拼出個出人頭地來!啊——”
最后一聲吶喊,久久地在空曠操場的上空中回蕩。
空中薄薄的雪花,一片片一層層的飄。
逐漸落白兩個少年的肩頭。
一個勾唇淺笑。
一個激情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