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小跑走的那一剎那,薛松綿再也忍不住眼淚,淚如泉涌,她死死的用手捂住嘴,生怕發出一些讓他察覺到異常的動靜,在白樹微微有些疑惑無措而感激的目光中,跑到了其他人在的位置。
她蹲在一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天氣冷眼淚沾在臉上,像寒風左割一刀,右割一道的濕疼。
“嗚,這個孩子為什么這么可憐?你知道嗎?我剛剛過去,他連自己是這里的演員,待會兒工作室拍戲都不敢說,嗚……他4年前是這個樣子,4年后還是這樣的小心翼翼,我好心疼啊,什么時候大家才能認可他……”
甚至聽到他那樣說,薛松綿都不敢說自己是他的粉絲。
白樹曾經在微博上透露過很多次,希望粉絲見到自己的時候是最好的狀態。
不然他會覺得愧疚,會害怕的想躲起來。
一般人說這種話,大概十有**會被嘲說矯情。
但是那個少年那樣認真一字一句的訴說著自己的想法的時候,言語間滿滿都是對粉絲的期待和關心。
明白他的人,懂他的人,一路陪伴他的人,自然懂得了其中的含義。
于是她只能假裝成一個路人,連送她蓋一會兒的衣服都要換成一個活動的名頭,因為他太過清楚那個少年不會平白無故接受別人的好意,如果沒有理由,他給的回報給不起或者不清楚的話,整個人都會陷入無限的自責憂慮之中。
這種表現太沒有安全感了。
對別人給予的一點點好處都小心翼翼的當做珍藏,心心念念的想著也要用自己的力量給予回報。
“他什么也沒做錯呀,他一直很努力,一直干干凈凈的,為了自己的夢想一步步往前走,是他曾經在微博上鼓勵我高中好好學習,我才能考到現在這個學校來的……”
大冷天的,這姑娘蹲在角落里哭的淚眼婆娑,一邊哭一邊回憶曾經的事。
她完全沉浸在這么些年的回憶里以及自己的傷心中,哭的腦袋脹疼,耳朵里面像占了鼓了氣一樣,旁邊別人說的話也都嗡嗡不清了。
忽然。
在她眼淚吧嗒掉了兩滴在地上時,淚眼朦朧的視線中出現了一雙白鞋。
那雙鞋子很簡單很普通,但是干干凈凈的,連一點泥都沒有沾。
薛松綿呆呆的抽了抽鼻子,還沒有頭暈腳輕的站起來,一只修長白皙的手,遞了一包紙巾過來。
耳邊是熟悉又陌生的溫柔嗓音。
“是樹樹的綿綿嘛……?”
那溫柔的嗓音說出這句話時似乎還有些不確定跟不好意思,吐字很清很慢。
里面的青澀跟小心翼翼地打擾清清楚楚。
薛松綿猛的竄了起來,吸了吸鼻子,猛然擦了擦眼睛。
“樹樹!”
她激動的仿佛說不出話了,連著揉了好幾次眼睛,把眼睛揉得通紅。
才后知后覺在他溫暖明亮的目光中反應過來了什么,差點興奮的跳了起來。
“對對,這個就是我的微博ID,我的天吶,樹樹你是怎么猜出來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