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懷疑,謝景軒個人的開銷,比闔府的開銷還要大。
長此以往,侯府必定被敗光不可。
謝景軒隨意翻了翻賬冊,然后又遞給容卿卿,含笑道:“如今府里的賬都歸母親管,還請母親,替兒子把賬還了吧。”說著,打了個呵欠,一副想睡覺的架式。
容卿卿并未伸手去接,公事公辦地說:“二爺太抬舉我了,我也只是暫時被侯爺任命接管府中的庶務,并沒有那么大的職權,可以替你把賬還清。
而且,侯爺早就有言在先,你和三小姐的月錢減半,但我查過賬目了,你們兄妹倆早就提前預支走了這個月的月錢,并都超額預支了。我已經幫你們算過,接下來的半年內,你們都沒有月錢可領了。”
比起謝景怡,顯然這謝景軒更加無恥,明明已經預支走了月錢,今日還敢派人向她領月錢,是當她傻,不會看賬本嗎?
謝景軒面色變了變,終于裝不下去了,瞇起眼睛,惡狠狠地說:“容卿卿,你非要做得這么絕?”語氣間,不乏威脅之意。
容卿卿瞥了他一眼,她怕謝景潤,卻未將謝景軒這種紈绔子弟放在眼里,在她看來,謝景軒就一虛張聲勢的紙老虎,絲毫不怕他的言語威脅。
“二爺沒聽清楚?我說過了,我也是奉命行事,侯爺讓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若二爺有什么不滿,可直接找侯爺。”
謝景軒聞言,只覺得肋骨又疼了,氣得說不出話來。
容卿卿睨了他一眼,基本已經知道,他這個人是欺軟怕硬之輩。
不敢當面與謝景潤拍板叫囂,卻以為她好欺負。
“我看過了,你在春煙樓欠下了一千多兩的銀子,人家春煙樓的管事也說了,若是二爺實在還不起,他們春煙樓不是另外還設有男倌館么,歡迎二爺到他們館里坐堂,以二爺的才貌,必定能日進斗金,很快就能將欠下的賬目清掉!”
“混賬!”謝景軒勃然大怒,“他們真這么說?”
“嗯,那管事是這么與我說的,否則我一個女子,與春煙樓又不熟,哪里知道他們還開了那種館子?”容卿卿臉不紅心不跳地說,看著謝景軒那張變得鐵青的臉,加油添醋地說,“這春煙樓確實是欺人太甚,怎能說出那樣的話來呢?好歹你也是堂堂威遠侯府的二爺,難道還會付不起那點銀子?竟然還上趕著威脅了,簡直欺人太甚!”
謝景軒面色青紅交錯,猛捶床鋪,“欺人太甚,實在是欺人太甚了!阿福!”他揚聲朝門外喊了句。
阿福立即跑了進來,“二爺?”
“拿一千兩銀票,交給老夫人!”
“是一千零九兩。”容卿卿糾正道。
謝景軒咬牙看了她一眼,朝阿福道:“還不快去?”
阿福嚇了一大跳,慌忙去取了銀票和一些碎銀過來。
容卿卿接過,臨走的時候,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謝景軒。
這個臭小子,私房錢倒是不少。
一千兩隨隨便便就拿出來了,可見他以前,沒少從府里刮錢。
在謝景軒看過來的時候,她揚了揚手里的銀票,苦口婆心地說:“二爺可別嫌我多嘴,以后還是莫要再去那種地方了,一下子去掉這么多銀子,多不劃算啊,一千兩可不容易攢呢。”
看著她手里白花花的銀票,謝景軒喉口一陣腥甜,實在太肉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