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卿看去的時候,眼尖地看到他紅紅的耳根。
她愣了下,心里的氣惱,突然便散了。
謝景潤一走,小桃便從外面走了進來,她一臉古怪地打量著自家小姐,猶豫了下,才道:“小姐,侯爺他……為什么會在您的屋子里?”說完,屏息以待,打算一會兒小姐如果說出什么驚世駭俗的事情,她也要爛在肚子里。
容卿卿睨了她一眼,“我還想問你呢。我在屋里沐浴的時候,不是讓你在門外守著嗎?怎么謝景潤進來,我一點也不知情?”
小桃聞言,小臉一垮,很是愧疚,“奴婢突然肚子疼,來不及跟您說,便去茅廁了……”
容卿卿冷哼一聲,“幸好進來的是謝景潤,若是別的什么宵小之輩,你家小姐我的名聲,便完了。”
小桃頭越垂越低,愧疚仿佛要將她湮滅了,完全忘了要問侯爺進小姐屋里那么久,都做了什么。
“這次就算了,但下次,你可不能再失職了。”容卿卿吩咐道。
“知道了,小姐。”小桃愧疚得不行,雖然小姐沒有責罵她,但她心里很是內疚。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早點去休息吧。”容卿卿放緩了語氣。
“是。”小桃這才退了出去。
容卿卿走過去將門閂上,重重吐了口氣。
她走到梳妝鏡前,拿起梳子,梳理著一頭長發。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她不期然想起剛才沐浴完后,謝景潤幫她擦拭頭發一事。
她梳發的動作突然停頓了下來。
謝景潤那個臭家伙,是不是太隨便了,女子的頭發,也是能隨意擦拭的嗎?
雖然他幫了自己,但她還是覺得怪怪的。
她搖了搖頭,繼續梳理著一頭如云的長發。
梳完頭發后,她便上榻睡覺了。
另一邊。
謝景潤從容卿卿的屋里出來后,便直接回了他住的屋子。
一進屋,他便將披風扔到了榻上。
看著被自己隨意丟棄的披風,想到什么,他又俯身撿了起來。
看著懷里的披風,仿佛還能聞到女子身上散發的淡淡幽香,腦海里不期然閃過,進到容卿卿屋里時所看到的畫面。
女子婀娜的身影,映在屏風上……
他眼睛暗了下,突然轉身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冷茶,狠狠灌下。
待體內的躁動平復后,他沉吟了片刻,披上披風,出了屋子,叫來長林吩咐了幾句什么,這才離開了院子。
此時,昭靖帝的寢室,海福剛伺候完他洗漱,他正要上榻入寢,內侍突然進來稟報,“皇上,謝指揮使求見。”
昭靖帝一聽,心里很是歡喜,但面上卻什么也沒有表現出來,沉吟了下,才沉聲道:“讓他進來。”
片刻后,謝景潤便走了進來。
看著坐在榻上,一臉威嚴,但眼神溫和的昭靖帝,他心里掠過復雜。
他想問他,既然他是他的兒子,為何卻養在威遠侯府,寄在謝天霖的名下,還有他的母妃,又是怎么死的?
這些,他其實早就讓錦衣衛秘密去查了,但始終什么也查不到,像是被誰給特意抹去了。
他眼神黯了黯,最終,什么也沒有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