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沒有人再開口。
山間傳來鳥叫聲,倒有一種避世的悠靜感。
所幸天公還算作美,他們快要爬到山頂時,然后才有雨點落下來。
“下雨了。”時琛最先感覺到,打開傘追上容昱謹,站在他身邊替著段驕陽打傘。
容昱謹加快腳下的步伐,平常有著潔癖的他,此時雙腳下的鞋子早被濘的道路濺臟。
黃泥水臟點子讓鞋子都幾乎看不出原貌了,褲管下也都是斑斑點點的泥星點。
背著段驕陽爬了近兩個小時,容昱謹都沒有讓時琛或是寧非揚換一下手。
阿和都擔心極了,數次欲言又止,容先生的左手可是有著傷的啊,這么長時間的背著段小姐……
跨過最后一階的階梯,院子近在眼前。
院子帶著古風,卻不是那種磅礴大氣的,而是簡單的像個人居家院落,院前栽種了一片竹林,門板都是竹子編排而成。
再往后才是幾間瓦房的建筑。
容昱謹他們一行人還沒有來得及推開院門前,一個光著頭的中年男人穿著灰袍出來,對著容昱謹豎手施了一個禮,“容先生。”
“明惠師傅,我來……”
“容先生所來目的師父已經料到,師父請您進去。”中年男人稍微地偏過了身,讓容昱謹入內。
時琛和寧非揚就要立馬跟上,卻聽到中年男人說,“兩位請止步,師父只說見容先生和其客人。”
寧非揚有些急了,“我們是咩咩的師弟。”
中年男人擋在路邊,一副還很好說話的樣子,只是站姿卻堅挺如松,寧非揚想將他推開讓路,中年男人連動彈一下都沒有。
寧非揚微怔了一下,他剛才用了全力。
“這位師傅,還請通融一下,我們都很擔心師姐的情況,進到里面不會打擾到大師的。”時琛斯文地對著中年男人行了一個禮,語氣真誠。
雨從天嘩啦落下,打在了眾人的身上。
容昱謹背著段驕陽早已入了內屋,不知道屋外發生這一切。
中年男人不動如山,謹遵他師父的教誨,“不能。”
寧非揚無語了,“下大雨了,這附近都沒有避雨的,讓我們進去避下雨都不行嗎?”
中年男人看了看時琛手上的傘,很死板地提醒,“你們有傘。”
寧非揚:“!”什么出家人啊,怎么心腸這么硬呢?
山上修行什么的,誰沒有過似的,避客不見誰又沒這個規格了?他們家的師父和師姐以前一天到晚多人求見的,但是不見歸不見,還是會讓人進去喝杯茶,歇下再下山的好嗎?!
“你們這姿態端得也太高了一些。”
“非揚!”時琛輕喝寧非揚一句,“不要無禮。”
寧非揚做了個致歉的動作,“抱歉,我無心冒犯,但是這雨……”
“明惠。”院后的屋內傳來一聲穩沉的聲音,“帶客人去棋室休息半會。”
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寧非揚與時琛對視一眼。
“諸位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