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驕陽嗯了一聲,“人總會變的。”
逍遙無名看著她,直接地問,“不執意回山上了?”
段驕陽看著他,“師父,您說的順其自然,我現在才深有體會。”
強求不來的就是強求不來。
她之前很反感下山,一年半載也就下山一次兩次的。而就算下了山,她也呆不了多少天。
這一次下山,她起初也是極度想快點回到山上,可是這些日子接二連三的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了。
還有就是,不管她怎么做,她短時間都回不了山上了。
而且……
她扶著師父坐下,“我之前答應了與昱謹訂婚。”
逍遙無名輕輕地頷首,“你這一點我最喜歡,不強求,不偏執。”
就算她以前的愿望是出家,但是他一直以時間未到做理由,她也沒有鬧著非要出家。
此次下山,她所遇的事情讓她做了改變,她也不會因為所遇之事的改變讓自己覺得有什么不對。
人本來就該是善變的。
不懂得變通,明知道錯的還做下去的人,本來就是不對的。
逍遙無名是撫養她長大的人,她的性格他最清楚。
所以,當她再次提出要出家時,他選擇了讓她下山。
讓她去正式地經歷了人的生離病死,人與人之間的各種相處……
時間自會給她答案的。
而現在,她交答案了。
逍遙無名很欣慰地點頭,“年輕人,知錯就改,甚好。”
“師父,我沒說我不出家……”只是這話對上逍遙無名的眼神深意,她自動地消了消聲。
段驕陽微垂了眼眸,“師父,您是不是早就算到了?”
“你不是不信這些么。”逍遙無名吹胡子瞪眼。
段驕陽很是自然直接地說,“時而信時而不信的。”嗯,全看當下心情。
逍遙無名瞪她一眼,然后嘆了一聲氣,搖了搖頭,“為師不是算到,為師只是吃得飯比你多些,見得人比你多些,遇得事比你多些。”
段驕陽皺眉,師父這話是什么意思啊?
“你自小在這里長大,記憶力又出奇的好,經歷了小時候段家的事,你只是自我封閉。”
“師父,我沒有。”段驕陽辯解。
逍遙無名抬手制止了她的辯解,“你不需要跟師父解釋什么,只是驕陽,師父從來沒有想過讓你一生留在無名山上。”
說罷,他自己都笑著搖了遙頭,“你看為師看似逍遙,但是也不過是個名號而已,為師名下的財產也是不少的,人活著,就不能真的做到只是呼吸而已,無所求,那是不存在的。”
段驕陽沉默。
“為師選無名山靜養,那是因為為師已經看過世間繁華,所以想要安靜的環境,你啊……”
他眼里的眼神慈祥極了,“正是青春年華最好的時候,你有能力,有貢獻,也要有抱負,知道不?”
“陪我這個老頭子呆在山上做什么呢?去見證城市的花花綠綠,去看遍世間的美好和丑陋,嗯,看帥哥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