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開了病房的門,喊了保鏢進來打掃。
容昱謹眼睛都不敢眨,他怕他眨了就看不到段驕陽了。
從那天她離開,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個星期了……
三個星期沒有見面,沒有說話。
從最熟悉的愛人,變成了,最陌生最陌生的人。
“明天讓特助帶臺電腦過來。”比起容昱謹的‘失魂’,段驕陽還很理智地安排著保鏢該做什么。
‘哐當’玻璃碎渣被清掃進垃圾桶里,保鏢頂著容昱謹超級嫌棄的眼神,快速地打掃一遍。
他知道自己這會不該在這里,他知道自己該出外面。
“可以了,等下再細掃一遍吧。”段驕陽淡淡地開口,讓保鏢先出去。
地上太多的碎渣,若要細掃怕是需要一些時間,而她跟時琛說了,她只上來一小會。
這會因為打掃,一小會的進度也去了一半了。
病房的門再次關上,段驕陽聞著醫院里消毒水味道,身體有些不適。
但是她還是強忍,用手微微地捂住了鼻子。
“容昱謹,我來看你了。”她吐出話語,只是這話的語調怎么聽都是還著生疏。
不過容昱謹一點也不在乎,他只想看她,好好地看著她。
她瘦了好多。
師弟團是怎么照顧她的?
為什么這么些日子了,她不僅臉色沒有變紅暈,還更加蒼白了!
為什么臉上一點肉都沒有,只有瘦削,龐艷呢?
她不是很會煮很多好吃的嗎?
“……你的腿腳二次手術,我聽說了,很順利。”她有些公事公辦地味道說著話語。
“驕陽……”容昱謹想露出一個好看的微笑,但是……他真的笑不出來。
他看到她,就只覺得心疼,內疚,“你……好嗎?”
“……嗯,不太好。”段驕陽離床旁有大概兩米的距離。
聽說,這是人類的一種自我意識的保護而設立的安全距離。
容昱謹伸出手,“我……”可以牽牽你的手嗎?
“容昱謹,你好好養傷。”段驕陽像沒有看到他那只停留在半空的手,微微地垂了垂眼眸,“我走了。”
人已經來過。
“……”這么快嗎?
可是他似乎的確沒有挽留她的理由。
手無力地垂下,他感受著心臟窒息的痛,所有的話語都只化為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沒有保護好你。
對不起,給你帶來傷害最深的那個人竟是我自己。
對不起……
段驕陽輕輕地嗯了一聲,“我知道了。”
“你好好養傷。關于你對無名山所做的,我代表無名山對你致以最深的謝意,還有……你救了睿南。”
“驕陽?”她在說什么?容昱謹覺得她像是在劃清界線。
他對無名山所做的,不是為了什么回報。
他對葉睿南救命,也不是為了什么索求。
“你可以思考一下,想要怎么樣的回報。”段驕陽認真地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