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
孫菁菁可是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些什么，江暮晚抬眼看著她，“嗯？”
江暮晚的眼神很溫柔，這讓孫菁菁有些無地自容，她藏在眼鏡后邊的眼中似是帶著些淚花，低垂著眼眸道：
“他們……都是為了幫你出氣才……”
“那是他們的事，我又不生氣。”
幫著孫菁菁捋了捋耳邊的碎發，江暮晚聲音輕柔，跟剛剛那個肆意囂張的她，仿佛是兩個人。
像是驚訝了一下，孫菁菁沒想到江暮晚會說出這樣的話，她故意為難她，江暮晚不可能看不出來。
只是就算這樣，她說她……不生氣。
看著孫菁菁那愣著的小樣，江暮晚唇角微勾，然后從校服裙子里掏出來了一根棒棒糖。
“最后一根了，你要是再哭，我也沒辦法了。”
無奈的語氣，江暮晚把那棒棒糖扒開糖皮，一下子就塞到了孫菁菁的嘴里。
孫菁菁愣愣的含著棒棒糖，抬起一個胳膊擦了擦自己已經流到臉頰的眼淚。
“走了，放學了。”
今天是周五，所以沒有晚自習，江暮晚聽著遠遠傳來的下課鈴聲，說了句就先一步抬腿走了。
孫菁菁緩過神來趕緊跟上，聽著身后那窸窸窣窣的聲音，江暮晚滿意的勾起了唇角。
——小姑娘啊……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了……
“那個，我之前……都不是故意的。”
孫菁菁跟在江暮晚身后良久，才緩緩開口，她的聲音很小，但是江暮晚還是聽清了。
“嗯，我知道。”
如果孫菁菁真的不是什么好人的話，江暮晚今天也不會過來管這個閑事。
像是驚訝于江暮晚的回答，孫菁菁發懵的說道：“你怎么會知道？”
輕笑一聲，江暮晚仰著頭看著天邊的彩霞，“孫老頭教出來的女兒，總不會太差的。”
這話說的孫菁菁臉有些紅，她確實是有些尷尬，自己那么針對人家，結果人家壓根每當回事，這就顯得她很小家子氣了。
“怎么？就那么討厭我？就因為我學習不好？或者因為我家世太好？”
想了很久，江暮晚也只能想到這么兩個原因了，畢竟她貌似真的沒有哪里是得罪了孫菁菁的。
“嗯。”孫菁菁低著頭，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我總覺得你只是過來玩的，來了又不好好學習，我不明白，不明白為什么爸爸會讓你進來。”
聽著孫菁菁的話，江暮晚瞬間一副了然的樣子，原來是因為這個啊，還以為是什么了不得的原因呢。
孫老頭確實不讓她來來的，只是好端端一個狀元，他也沒有白送給別人的道理，想著放在學校里增長一下升學率也是不錯的。
“這個問題，可以回去跟你爸爸探討一下哦。”江暮晚的語氣帶著幾分玩味，“你可以不信我，但是自己爸爸的眼光，還是要信的。”
丟下這樣一句話，江暮晚就奔向了校門口等著的項懿，眾所周知，江暮晚是不背書包的，所以她也不用回教室收拾東西。
孫菁菁愣愣的站在原地，腦子里面回想著剛剛江暮晚所說的話——
相信……她爸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