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謹把團子抱了過來,他這雙眼睛最能看透他們那點小心思了。
“去醫院小題大做了,家里應該有碘酒之類的吧,涂點碘酒什么的,再從冰袋冰敷一會兒就消腫了。”
裴嘉儀馬上去準備了。
裴富國和秦華慈招呼張晨進去,這二老咖位太重了,張晨不敢不從。
裴嘉儀把張晨拐去了自己房間里涂藥。
“把頭抬起來。”
張晨把頭抬起來,裴嘉儀小心翼翼的上藥,手法很笨拙,常常就把棉簽戳進傷口里去了。
“很疼是不是?那我輕點。”
碘酒慢慢傳來清涼的感覺之后,張晨這才發現現在的裴嘉儀,眼神非常的專注,和之前他認識的裴嘉儀好像是完全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小姐,冰塊準備好了。”女傭拿來了冰塊。
裴嘉儀正專心涂碘酒,只是說道:“放下吧。”
她涂碘酒的時候,還知道吹一吹,張晨受傷的地方是在嘴角,所以她吹出來的香味一直縈繞在張晨鼻下,這種感覺在慢慢磨著他那點理智。
他狠狠的皺了一下眉,強迫自己清醒,裴嘉儀正準備給他冰敷時,他從裴嘉儀的床上坐起來,比她高了整整半個頭:“謝謝裴小姐,只是一點皮外傷,就不用這么麻煩了,很抱歉打擾,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張晨離開的腳步有點匆忙,他的手剛落在門把上,就聽見裴嘉儀把冰塊往冰桶里一扔,把他叫住:“站住。”
他腳步頓時停下,要離開的姿勢沒變。
“張晨,你到底介意我什么?”
她能感受的出來,張晨這是再躲她,不僅僅是因為尊卑關系。
雖然說白南沒出現之前,她只是對張晨這樣的純情男升起興趣的話,那么當白南的拳頭挨上他嘴角時,裴嘉儀頓時就明白了自己的心。
張晨在裴氏這么多年,她常常拳打腳踢的跟他開玩笑,但也好像就張晨一個她干什么都順著,就算是被她欺負。
可也只能是被她欺負,要不是張晨受了傷的話,裴嘉儀真的會擼起袖子把白南揍一頓。
她是個不婚主義者,但現在她突然有種沖動,就覺得,其實有張證也挺好的。
至少以后欺負張晨她也算名正言順了。
他沒法回答,只想離開這里。
裴嘉儀不給她機會,硬是把他拽了回來,和他面對面,都渾然不覺自己說話都帶了點撒嬌的意味在里面:“我都這么主動了,難道你就沒什么要對我說的嗎?”
張晨腫著嘴角,但也不失英俊,他臉上不像裴嘉儀那樣急切,反倒是一如既往的冷靜和鎮定:“裴小姐,我沒什么要說的,如果可以的話,能讓我離開了嗎?”
裴嘉儀深吸了一口氣,想說什么,又被不知道什么情緒哽住了喉,她今天穿的很漂亮,打扮的比平時都刻意,但是這個呆子就是不明白。
“沒有要跟我說的?”裴嘉儀點點頭,“好啊。”
張晨以為裴嘉儀終于肯放他走了,他松了一口氣,但心上也升起了濃重的落寞。
可下一秒,他的脖子突然被勾住,裴嘉儀踮起腳尖,一手按著他后腦勺,重重吻上了他的唇,裴嘉儀占了主動權,過了許久,他被吻的大腦有點缺氧。
她的唇也有點發白,她把額頭和他靠在一起,雙手圈著他脖子,輕喘著問:“那現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