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圓圓亮亮的眼眸還充斥著水汽,就連那卷翹長長的睫毛都被打濕,鹿兒眼因為剛哭過而變得紅通通的,看上去像一只受了欺負的小鹿,清澈的眼神里充滿了恐懼。
程昭湖猛地一怔,想收回自己兇惡的眼神都收不回了,他直接掛斷電話,張口想解釋說他沒有故意嚇酒酒的,但還沒來得及張口,就聽到小姑娘對自己怯生生道:
“爸...爸爸也早點睡覺覺!”
星酒說完便拉著哥哥的衣角,小聲飛快的說道,“哥哥我們快去碎覺吧~!”
仿佛程昭湖是個什么可怕的存在,小姑娘恨不得趕緊離開。
程昭湖手里還捏著手機,手機不停震動著,他沒去看,站在原地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微微嘆了口氣。
傍晚剛過來的時候,甚至剛剛吃飯前,小姑娘看他的眼神還不是這樣的,那雙遺傳了他和宋微瀾基因的漂亮干凈的大眼睛,從裝滿喜愛和想念,變成了恐懼與瑟縮。
他知道今晚是真的嚇到女兒了。
但自己似乎并不知道該怎么告訴女兒,他的本意不是這樣的。
想到在餐桌上程安昀吼的那些話,以及自己是如何回答的。
——我是你爸!
——那又怎樣?
是啊,還能怎樣,他是一個失敗的父親。
程昭湖又嘆口氣。
但事情走到這個地步,他也不是沒有反思過自己。
可就算他沒有出軌,和宋微瀾也不有任何感情,就那樣過一輩子,還不如直接散了。
-
程安昀把星酒送回原來宋微瀾和程昭湖還沒有離婚的時候,星酒的臥室。
小姑娘的臥室依舊是粉色系的,沒有多大變化,母女兩人搬走后,這個房間一直有人按時打掃。
星酒把玉兔放到地上,說道:“兔兔,這里是我的房間,你可以隨便玩哦。”
玉兔問:“那小殿下你要做什么?”
星酒回答說,“酒酒要給哥哥包扎傷口,然后……就沒有然后遼。”
玉兔:“???”
玉兔看著小星酒從柜臺上拿出自己的小藥箱,慢吞吞出門往程安昀房間走。
星酒敲開程安昀的門,程安昀很快打開,見是酒酒,欲要罵出口的話收回,疑問道:“酒寶兒不是要睡覺么?還是想和哥哥一起睡?”
星酒眼睛一亮,“可以吖,酒酒想和哥哥一起睡覺覺!”
但她想到自己一會要做什么,便連忙搖頭了,“不不不,今天不可以喔,酒酒還有事情要做。”
程安昀一挑眉,“嗯?你要做什么事?”
“不,不做什么呀,”小家伙有些心虛,眸光閃了閃,旋即甜甜道:“我見哥哥額頭破皮啦,怕哥哥疼疼,酒酒就想來幫哥哥包扎~~”
程安昀果然被轉移注意力,摸了摸自己額頭,不摸沒感覺,一摸便感到有陣陣的痛感襲來。
“如果不包扎的話,哥哥會留疤噠,哥哥這么帥,酒酒才不要哥哥留疤!”小家伙繼續說道。
“是么?”程安昀皺了皺眉,他可不想自己因為一個狐貍精而毀容:“行吧,哥哥自己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