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領事,你們這內室里竟然有這么多只老鼠,衛生條件得注意一下了啊。”蘇翎朝外間高聲提醒道。
袁一刀臉色微變。
近來雜物閣確實有田鼠出沒,可那也都是在晚上。
這茶室里向來干凈整潔,怎么會有田鼠?
一想到被主子親眼瞧見了這情形,袁一刀心下就一陣泛寒。
他回頭狠狠地瞪了一眼負責茶室清理的侍女。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真是能在關鍵的時候掉鏈子!
那侍女也十分委屈,有些慌亂道,“之前的田鼠都被雪團捉住了,奴婢也不知如今這茶室里怎么還會有……”
不提雪團還好,一提雪團這個名字,門外忽然傳來一聲貓叫。
“雪團,來這。”平日里豢養雪團的侍女輕輕拍了拍手。
可那通體雪白的貓卻瞧都沒瞧她一眼,似是被內室的什么所引誘,一雙琥珀石一樣的貓眼直勾勾地盯著側閣的位置。
“奇怪,這貓平時很聽話的……”侍女有些不解。
還不等她再做出反應,卻見得雪球徑直撲向了側閣的窗戶,雪白的身影在空中一晃而過,靈巧地拱起窗戶鉆了進去。
“糟了,定然是被田鼠吸引過去的!”侍女一聲驚呼。
好在雪球溫順,并不攻擊人。
可這個侍女剛放下心來,卻聽得內室又是一聲尖叫。
這回是實打實的,比剛剛可驚恐了不少。
眾人面面相覷,有些不解。
……
側閣之中,蘇翎還未換好衣服,顧昭本轉過身打算離開,卻聽見一聲貓叫從窗口那邊穿過來。
下一瞬便有一個雪白的毛團跳進了內室之中,姿態靈活輕巧,掠過二人身側。
蘇翎在瞧見這個物種的一剎那驟然呼叫出聲,滿臉都是驚懼。
“不是吧,我靠。”她拎著裙擺避著那白貓,神色十分慌張。
貓這個物種是她活得這二十余年來最害怕的動物,沒有之一。
從前是因為她對貓毛過敏嚴重,沒留神近距離接觸過一次,直接就呼吸困難了,人都差點沒過去。
從今往后便是瞧見貓便退避三舍,就連一起工作的同事家中養貓的,都不敢靠她太近,每天上班前手都要洗個四五遍,生怕把過敏源沾到病歷上,引得這位蘇教授過敏。
如今換了個身子,或許不會再有像以前那般嚴重的過敏反應了,可蘇翎對貓的恐懼是刻在骨子里的,見著就喉頭發緊,命都嚇沒了半條的樣子。
“你你你,你別過來。”蘇翎手微微顫抖,看著那白貓不斷后退著,聲音結巴地和它商榷著。
可雪團只瞧著她身后的那一攤老鼠尸體十分感興趣,徑直就朝她撲了過去。
“救命啊!”蘇翎登時六神無主起來,戰術性跑了幾步,然后逮住身側的什么東西就爬了上去,抱得死死的不肯撒手。
蘇翎緊緊閉著眼睛,兩條腿盤在自己抱著的這東西身上,一動不動,頗有越收越緊的架勢。
啊別說,這東西還挺好聞。
鼻息之中鉆入那縷熟悉的檀木焚香之后,蘇翎試探地睜開了一只眼睛。
瞧見了男子繃緊的下頜。
“……”顧昭手上青筋若隱若現。
女子身上單薄的衣料正在他身上摩擦,抹胸裙裝之上不著絲縷的手臂緊緊地圈在他的脖頸之上。
還有她不知死活攀在他身上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