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朝刑部大牢中走去。
皇帝少會涉足這樣的地界,刑部眾人也難得見到這樣的場面,紛紛是屏氣噤聲,垂眸斂目的模樣。
“他在哪?”皇帝聲音之中透著幾分涼薄意。
“稟陛下,秦太醫被關押在甲字牢中。”有侍從上前福身領路,開口緩道。
“好。”皇帝點了頭,隨他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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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眼忽然沉了一瞬,皇帝側頭,囑咐侍從去準備了些什么。
侍從聽命回身,拿了一個木制的托盤來。
托盤之上,放著一個雕紋的玉質酒壺。
在牢獄中明滅的燈火里,隱隱透著幾分映不透的寒涼。
皇帝淡淡掃了那酒壺一眼,眉眼神色冷淡。
牢房之中很是昏暗。
皇帝走近,看見甲字牢中關押的男子,背對著牢門而坐,身影映在破落的墻面之上。
“原來是你,真是叫朕驚訝。”
似乎早就料到皇帝會來,他神色沒有半分變動,倒是笑了笑道,“臣何德何能,竟引得陛下大駕光臨刑部大牢。”
“秦尋,你這么多年隱姓埋名蟄伏在南昭朝堂之中,到底是何心思?”
“我沒有什么心思,”秦尋似笑非笑轉過身來,淡淡開口道,“陛下有話不如直接問。”
皇帝被他這近乎直白的目光看得微微一怔,隨即眸光之中也放下了試探之意,帶了幾分凌厲沉下臉色道,“你可有同黨?當年同你在一處的不是還有一人嗎?此人現下在何處?”
秦尋視線一冷,生硬開口道,“陛下可記得乙亥年春,自封南北下因疑有昭族余孽,囑官兵一夜肅清二十四縣之事?陛下或許都忘了,但臣還記得。臣的友人,也不負陛下所期,為了換我逃出生天而葬身苓南。陛下還有什么想知道的?臣一定知無不言。”
皇帝默了一默。
他向來對待昭族余孽一事都不曾心慈手軟。
因為他知曉他曾行過多大的惡,若是昭族一行人欲報復于他,那便是鋪天蓋地的仇恨。
“你同你母親長得倒不相像。”
“幸虧不像,不是嗎?”秦尋一笑,“要不然陛下可能留得我活到現在?”
“你若乖順,朕可留你一命。”皇帝淡淡看向他道。
“如何乖順?是日日與牢籠為伴不見天日還是斷了手腳切了舌頭打發到無人發覺的地方?”秦尋掃了一眼皇帝身后侍從手中拿著的酒杯,笑道,“陛下還是給我個痛快吧。”
皇帝陰沉著眉眼看著他。
“陛下不會是想讓我跪下來求求您,再勉為其難地給我一條生路以示寬容吧?倒也不必。這么多年,您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咱們心中都明了。我早一分從這個世上消失,陛下便早一日放心,何樂而不為?”秦尋淡道。
“好,”氣極反笑,皇帝徹底冷下聲音,眼底最后那點兒仁慈亦煙消云散,“把那酒給他!他不是一心求死嗎?給他就是。”
侍從應了聲,將酒盞斟滿,遞給了秦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