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將士一個兩個都這般隨意嗎?”
顧府之中,燃得很旺的金絲炭自內室中騰起暖意,溫暖的熱氣遍布到屋子里每個角落,隔絕了外間的寒風冷意。
有男子在蘇翎身側立著,一邊替蘇翎把著脈,一邊臉色不善地在她耳邊念念叨叨。
蘇翎笑得前仰后合。
自從秦尋施展了易容術,日日以隨行太醫的身份去陪江淮在軍中演練,便總是臉色不佳地回到府中。
“那陸旻是誰啊?他不是個世家公子嗎?做什么非要從軍,還非要拜在她手下,分明就是不懷好意。”
“啊,我倒聽說過他,據說是自秋獵之后便立了志要從軍,想從最底層練起,這才被分到了江淮手下,不就是個小士官,既沒招你又沒惹你,你這么生氣做什么?”蘇翎笑得促狹,明知故地開口問道。
為蘇翎診完了脈,秦尋沉著臉收回了帕子,沒有言語,只是將那帕子在掌心之中團了團,眉眼之中見到幾分煩躁。
“你拿那帕子撒氣做什么?你要是坦白自己心中酸澀惹了醋意,我還高看你一眼。”顧昭坐在蘇翎身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這話讓秦尋一噎,不過隨即他便抬起頭來,話中亦不甘示弱。
“當初在酒樓生氣的不是你了是不是,嗯?”
“……”
內室一靜。
察覺到身側男子氣壓以肉眼可見之勢迅速降下來,蘇翎唇邊的笑意就要繃不住了。
就在她欲出言開口緩解氣氛之時,卻聽見有人自前院走來的腳步聲。
身上銀甲碰撞出清脆聲響,顯然是還不及換下這一身便已經奔赴顧府而來了。
蘇翎朝秦尋使了個顏色,笑得氣定神閑,“這不是來哄你了?”
“我還用她哄?就是那陸旻明明不懷好意,跟她說了又不聽,頑冥不靈!”撂下手里的帕子,沒打算去迎前院的女子,秦尋轉了身,朝里間走去。
江淮在侍從的帶領下走進內室,簡單地同蘇翎顧昭打過招呼之后,便見蘇翎悄然朝里間一指,做了口型與她,“快去——”
江淮亦回以一笑,眉眼間的無措散下去須臾,徑直朝里間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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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秦尋正在里間擺弄著藥草,瞧見了她略有幾分驚訝地抬起頭來,道,“江大將軍怎么有空來啊?”
說罷又看看她的手,笑道,“怎么沒把陸士將給你送的飯帶過來,咱們好一起嘗嘗。”
“……”江淮聽著他這語氣,微皺了皺眉道,“我沒要,還給他了。”
“那還真是可惜了人家一番心意。”他嘖嘖感嘆了番。
“……他就是一個普通的下士,你何必這樣?”江淮開口問道。
秦尋氣笑了。
“普通的下士?哪個普通的下士會天天對主將噓寒問暖?又是送湯婆子又是送飯的,連護手的都為你備好了,一日到你營帳之中三五次有余,你還覺得他是個普通的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