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要記得好生照料著,早些回去罷。”蕭容玄點了頭,淡道。
“是。”
幾番話過后,便同他告了辭,蘇翎沉默地隨顧昭走著。
“怎么?”察覺到小姑娘的情緒,顧昭開口問詢。
“只是覺得他夫人可憐。”
自三皇子成婚以來,確實沒聽過有關他皇子妃的事情。
有坊間傳聞,三皇子幾乎一步都不曾涉足過皇子妃的住所。
那個可憐又單純的小姑娘就日日被拘禁在皇子府內,既不能出也不能見到自己的丈夫,連這樣的節日,蕭容玄都不曾帶著她出行。
“皇家大多如此,婚事亦是為了利益,沒有多少真心。但他所領出來的這個女子,倒也未必真的是他的紅顏。”顧昭緩道。
蘇翎抬起眼來,有些驚訝,開口問道,“什么意思?”
顧昭微回過身須臾,眸色深沉地看向一男一女行去的背影,開口道,“這女子并非尋常花樓訓出來的瘦馬,是西域燕族的人,自幼修習魅惑之術,是西域各族部落進獻給可汗的禮物。”
“用修習魅惑之術的女子做進獻禮物……豈不是包藏禍心?”
“是,此女大約也正為西域使者向三皇子所進獻,但是三皇子此人并不耽于美色,斷不會接觸這樣的女子。”顧昭淡道。
蘇翎恍然,“所以,這是他打算送給東宮的禮物?”
顧昭頷首。
蘇翎輕挑眉,亦目光深遠地瞧向身后。
“那么,大約東宮這一次,真的沒有多少好日子過了。”
……
東宮之中。
氣氛蕭條肅然。
柳堯帶著怒意的聲音響徹在大殿。
“旁人教誨你抄那感悟,殿下便真的抄嗎?怎可這樣輕信與旁人?”
太子這一次顯然理虧,聲音亦弱了幾分,“我瞧他是個文采斐然的,所以……所以才……”
柳堯氣極,緩了半晌才壓下來心緒,勉力平靜道,“那殿下所謄抄的原本呢?可還在?”
“是那個人囑咐我此事務必隱秘,讓我抄錄完便把這冊子燒了的……”太子聲音越來越低。
柳堯只差把手中茶杯握碎了,指尖泛著青白,他抬頭咬牙切齒道,“那此人現下在何處,殿下可知曉?”
“我擔心他將此事說出去,著人……滅了口。”聲音有些干澀,太子回道。
柳堯氣極反笑,諷刺開口道,“殿下還真是在不應該聰明的地方萬分謹慎。”
太子亦被他說得有些惱,只道,“我原本就沒有什么相國的才能,都是你們日日相逼,不過是謄錯一個字,父皇便發這樣大的火,定然是已經徹底對我失望了,舅舅也不必再管我了!”
“殿下事到如今還以為這是一件小事嗎?”額上青筋直跳,柳堯恨聲問道。
太子攥緊了手,卻沒有出言反駁。
半晌才又瞧向柳堯,只覺得面子上十分掛不住,冷聲開口道,“事情已經如此,我已經為了此事挨了夠多的訓斥了,舅舅今日若也只是來訓我的,便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