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荷包形狀精致,上面雋繡的花紋亦細致漂亮。
蕭容玄神色微動,微俯身,自血污之中捋平了那荷包。
“殿下,這荷包有什么問題嗎?”
“這是蘇翎為他做的,他從來不曾離身,日日都帶著。”蕭容玄緩道。
薛崇的目光投擲向那沾了血的荷包,微怔。
蕭容玄神色倒像是緩和了幾分,起身道,“他甘愿為了蘇翎同我鬧僵,是寧死也不會扔下她送與他的東西的。”
“為他收尸吧。”淡淡交代了這樣一句,蕭容玄轉過身去。
“是。”
“他本可以有潑天的權勢富貴和安穩人生,可惜他選錯了路。”蕭容玄眸色之中閃過一絲冷意。
“是,同朝廷作對之人,終究不會有什么好下場。”薛崇應聲道。
蕭容玄望著遠方天際,目光幽深,沒有說話。
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轉過身須臾,看向那荷包,道,“將這個收起來吧,咱們也是要回京的。”
薛崇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頭應下,“是。”
……
事情終于告一段落,兵部大軍由蕭容玄管轄收歸,由于這些人并無反心,故而抵抗者爾爾,死傷并不慘重。
唯有顧錦和及東垣國君身死。
陛下念顧錦和多年為朝亦立下不少功勞,賜了全尸。
消息傳到京中自然引起軒然大波。
百官的聯名上書如同一張廢紙,到最后竟只為顧大人求得了一個全尸。
在帶上暴怒的皇權之下,民意簡直如同汪洋之中漂浮的一葉扁舟,泛不起半分波瀾。
世人曾傳顧大人偏愛其夫人蘇氏,亦有存了好奇的想瞧瞧顧府里到底是個什么動靜。
卻只見顧府之中大門緊閉,整日里都沒有人進出,蘇翎不曾上御前為其言一句,也不曾出府來,竟讓顧府看上去如同一座死宅。
世人議論紛紛。
皆言顧府夫人與顧大人感情深厚,怎么如今全朝皆為顧大人求情,蘇翎那樣一個張揚的性子卻能在府中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真就這般老實?
莫不是患難才能見真情?
然縱使顧府安靜如斯,皇帝卻沒有放過顧府眾人的意思。
蕭容玄至御前稟報此事經過之時,只見得皇帝眉心攏著陰沉,聲音冷寂。
“此事若要解決便要干凈利落地解決,所有和顧錦和有關的人皆不能留。”
蕭容玄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