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囂張至極。
她身側的侍衛臉色驟然一變,眉眼皆是怒意,幾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手中的劍。
就在那劍要劃破蘇翎頸間的一瞬,那侍衛手腕卻驀然一痛。
手一軟,長劍驟然跌落下去,又被什么人接住。
他驚呼一聲,下一瞬便被劍柄擊過膝蓋,直接跪了下去。
抬頭對上的,是近乎冷結成冰的眼眸。
“多謝殿下再次出手相救。”女子目光同他對上,笑意依舊。
同蘇翎在一處交流的時候,總會有一種被她牢牢攥在手心之中擺布之感。
讓人惱火,卻又讓人不得不照做。
“蘇翎,你應該知道,你沒有資格騙我。”
“我不敢啊,命都在殿下手里。”蘇翎攤手,模樣無辜。
手攥緊了些,蕭容玄定定地凝了她良久,忽而回身道,“回府。”
“殿下,不去刑部了?”一旁的薛崇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有些不解。
他亦不知曉蘇翎口中道出的知淺是何意,若是個人,他跟隨殿下這么多年,亦不知曉此人是誰,竟能讓殿下一瞬間就變了臉色。
蕭容玄眉心攏著不悅,卻還是道,“先帶她回府。”
不敢再說什么,薛崇只能低頭道,“是。”
蕭容玄看似只是心情陰沉了些,可袍袖之下的手卻被他握得青筋暴起。
知淺自然不會有旁人知曉,就連他當初都是在整理母妃遺物之時,瞧見了父皇為其寫下的信,方知曉原來父皇還曾賜過母妃一個小字,便是知淺。
然而此事幾乎都隨著母妃之死落入塵埃,世上皆無人所知,蘇翎又是怎么會知曉的?
蘇翎行在蕭容玄身后,神色倒是從容。
知淺這個名字她從前是在書中見過的,但卻記不大清。
直至那日去朝陽宮中,瞧見了那些首飾里有一個鐲子內鐫刻了知淺二字,才能確定這就是皇帝當年賜給惠妃的小字。
雖然不能肯定蕭容玄到底之前在皇帝那里聽見了什么,但見他如今對顧府這般態度,必然是被皇帝將此事牽涉到了顧昭身上,才引起了他的懷疑。
但扯出的謊話畢竟只是編的,皇帝定然不曾交代過他什么細節讓他了解此事的全貌。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能有機會爭得些話語權。
握緊了手中的荷包,蘇翎垂下眼簾,眸中神色很冷。
既然敢說謊話便不要怕被人揭穿,惡人終歸都會付出應有的代價的。
……
王德并未至王府,而是先行到了刑部。
他身側陪侍的人上前問了刑部的人幾句話,又轉身回到王德身邊來,語氣恭敬道,“總管,刑部的人稱夫人并未被押過來,三皇子那邊好像是說因為一些事耽擱了,晚些時候再將人送過來。”
微瞇了瞇眼眸,王德神色驟然深沉起來。
“未被押過來?”
“是這樣的。”
王德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他身側內侍抬頭看了看轎輦之中被金玉盒子承裝的圣旨,開口道,“那總管,咱們還要……”
“大約是不用了,”王德輕聲笑笑,緩道,“主子說得很對,夫人確實是厲害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