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噴!”
“啊!”
“滋——”
一股水霧陡然從噴壺中飆射而出,水霧彌漫,并不濃郁,沒有流光溢彩,沒有光華萬丈,僅僅是隨風飄散。
巨掌與水霧稍一觸碰,那只巨大的手掌頓時化為了云煙,消散于天地之間,然而……這還不是結束。
藍兒等人長舒了一口氣,接著弱弱的看著那巨大的呂岳虛影,居然在一點一點的潰散。
“嗚——”
虛影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聲,帶著卑微與絕望,隨后伴隨著一陣風吹過,有如冬雪遇到了烈陽,輕飄飄的化為了虛無。
“嘶——”藍兒等人同時瞪大了眼睛,倒抽一口涼氣。
講道理,雖然自己跟這個噴霧是一伙的,但是……還是覺得不講道理。
擦了個邊兒而已,你就把人家那么大一個大塊頭給消沒了,這有點不合適吧。
“噗!”
呂岳更是直接噴出了一口鮮血,神色頓時萎靡了起來,三頭六臂消失,瞳孔渙散,整個人都攤在了地上。
“不堪一擊,我居然如此不堪一擊?”
他失魂落魄的呢喃著,接著顫顫巍巍的站起,向著眾人踱步而來,眼眸無神的盯著藍兒手中的消毒劑,“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蕭乘風當即鏗的一聲拔劍,站在了隊伍前端,“做什么的?!是不是飄了?退后,快退后!”
“噗通。”
誰知道,呂岳卻是雙膝一彎,直接跪在了眾人面前,聲音沙啞道:“瘟神呂岳,觸犯天條,甘愿受罰,請六公主押我回天宮!”
“這……”
眾人相互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呂岳開口道:“小神心服口服,懇請六公主再向我展示一下,讓我看看這到底是為什么?”
話畢,他抬手一招,將一柄指瘟劍雙手舉過頭頂,恭敬的跪在原地。
“我……”藍兒拿著消毒劑準備向前,卻被姮娥給拉住。
牛頭也是提醒道:“小心有詐!”
“我覺得他是誠心投降的。”藍兒咬了咬唇,看著呂岳,卻是繼續向前。
姮娥無奈道:“我們一起陪你過去吧。”
眾人一同警惕的來到呂岳的面前,藍兒則是拿著消毒劑,抬手將其對準了指瘟劍。
所有人都是緊緊的盯著,呂岳更是大氣都不敢喘。
“滋——”
噴霧觸碰到指瘟劍,霎時間,一陣白氣飄蕩。
原本具有著瘟毒本質的指瘟劍上,瘟毒居然瞬間消散一空,由一柄瘟疫靈寶淪落成了普通的法寶,整把劍直接因為消毒而得到了凈化。
“說消毒就消毒,定義一下,法則既成!任何的瘟疫在其面前都毫無反抗之余地。”
呂岳目光呆滯,腦子里不斷的回蕩著剛剛的那一幕,呢喃著,“了不起,了不起!它比我的瘟疫之道要高明得多了!然而……我卻連其一絲一毫的皮毛都看不透。”
藥與毒天生就是不可分割的兩家,此人對瘟疫之道的理解之深,已經達到了駭人聽聞的程度,我與之一比,不過就是嬰孩,不對,應該說是還沒有成形的嬰孩。
他的眼眸中泛起了血絲,對著藍兒顫聲道:“感謝六公主對小神的信任,這東西也是神農給你們的?”
藍兒點了點頭,“此神農非彼神農,是我們天宮的功德圣君大人。”
“我懂了。”
呂岳點了點頭,似乎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解脫,癡癡道:“朝聞道,夕死可矣,我雖然沒有聞道,但是,卻親眼見到了另外一方天地,我應該慶幸,做了這么多年的井底之蛙,終于有幸,能夠一見外面這廣闊的天地,太美麗了,太壯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