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婷能做到行州市監管機構的高層也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這其中必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剛剛的詢問也不過是看穆老有意賣關子配合一下而已,現在看到穆老打算說出實情便認真地聽著。
穆老緩緩地開口道:“這要從釋懷和尚和他父親鬧僵的時候說起,那時他父親還不是證監會會長,還是一個副會長。釋懷和尚,不,那時應該叫振方,他進入資本市場發展他的父親自然是大力支持的,但是卻沒想到振方跟著一名游資進行了學習,拜了一位游資為師。正統科班出身的振副會長瞧不起游資這些在他眼中的“野路子”,于是禁止振方走這條路,但是振方覺得自己沒錯,認為父親的觀念守舊了,認為在市場中只要遵紀守法,那怎么做用什么路數都可以,不管黑貓白貓抓住老鼠就是好貓,父子倆就這么鬧僵了。
本來雙方僵持著,但是直到振方整合了游資,成為了振幫主,父子倆的矛盾徹底激化了,振副會長認為自己的兒子給他丟人了,振方覺得自己沒有錯,兩人之間的矛盾激化之后,在那一次的牛市之中,振方帶領他整合的游資在市場中大賺特賺,當然了都是合法的。
游資頻繁的操作帶動了成交量和股價的上升,逐漸的引爆了市場的人氣,股票成為了全民談論的話題,更多人開始進入股市,整個市場開始出現急速上漲的狀態,振方帶領的人在其中賺的是盆滿缽滿。
但是你也應該知道,很多游資都是借錢加杠桿做股票的,甚至很多杠桿加的非常大。振副會長當時為了市場的穩定,提出了“穩增長、去杠桿。”為核心的一系列政策。其實振副會長是為了股市能夠合理穩定上漲,他做的是對的,但是這一舉動卻是害慘了振方為首的游資們,大家都沒有想到去杠桿來得這么突然,消息放出之后整個市場都開始恐慌,很多資金都開始迅速出逃,因為之前賺了很多錢,所以出逃也是不僅成本,很多人直接掛跌停出貨,連續多天的千股跌停直接引發了股災。
小資金因為資金規模比較小都出去了,本來游資是屬于中小資金是可以跑的,但是振方因為整合了游資,所以整體的規模就變得非常大,短期內根本就賣不出去,一小筆一小筆往外賣也太慢了,所以那一年游資基本上可以說承受了整個一輪的股災帶來的傷害,不但沒賺到錢,因為加杠桿的原因還賠了很多錢。
振方當時也是年輕氣盛,聽不進去勸,順利的整合各大游資后就開始膨脹了,認為自己想的就都是對的。他認為那些去杠桿的政策是自己的父親為了擠兌自己故意做的,也沒有和振副會長自己談談,就一味的認為父親看不上自己,勸不回自己就用這么陰損的手段擠兌自己,非常的氣憤,一氣之下跟父親斷絕了關系。振副會長也是倔脾氣的人,并不去解釋什么,父子倆就這么相互慪氣。
振方覺得是因為自己的原因連累了眾多游資朋友,之后振方將自己名下的全部家當都賣了,給眾多游資分了,多多少少可以彌補一些大家的損失。之后便解散了組織起來的游資,一個人到行州靈顯寺出了家。
也不知道是這么多年參悟佛法有所感悟?還是認識到了父親當年的做法僅僅只是履行崗位職責并非針對自己。前幾年振方回了次家,出家之后首次回家,父子倆長談了好久,振副會長那時也已經成為了振會長,談的什么不清楚。
不過之后父子倆的關系似乎和解了,兩人恢復到了正常那個年齡的父子該有的關系。
我知道那個文件是假的,振方也知道我很清楚那是假的,上面的章估計是用蘿卜刻的。但是我們同樣清楚另一個問題,振方拿出那份假的文件就代表著他要插手這件事的決心,如果我堅持不放人,指出了那份文件是假的,那他就會給振會長打電話,振會長倒不會因為自己兒子徇私,但是派人調查一下還是會的,如果我們沒有問題那自然不怕查,但是我們的做法是有問題,就不能讓人查,所以我選擇了妥協,所以振方其實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們是有問題的,只不過不知道為什么他沒有點破而已。”趙婷恍然道:“原來是這樣,原來那份文件只不過是代表釋懷和尚的決心而已,我明白了。”
看趙婷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穆老笑了笑道:“所以這件事我們也就只能這么處理了,畢竟振會長是出了名的公正嚴明,如果讓振會長知道我們做的事情,我們上面的那位副會長也保不了我們。”
趙婷擔憂的道:“那振會長那邊倒是沒事了,副會長那邊我們要怎么交代啊?黃景川已經查辦了,其中一位副會長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好了,但是另一位副會長的怒火我們又該怎么辦呢?真是神仙打架禍及我們這些小魚小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