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可看過《春風化雨訣》？”
李玄此言一出，高玉成微微一震。
春風化雨這四個字，已經壓在他心頭許久。
“春風化雨訣雖然不太可能修行成功，但春風化雨四字卻暗含天道。”
天道！
李玄竟說“春風化雨”暗含天道！
室中幾人只覺得渾身一緊，全都眼睛緊盯李玄，豎起耳朵，生怕錯過一絲。
高玉成呼吸急促，雙拳緊握。
“萬物生長，便是天道。”
“萬物枯榮，也是天道。”
“可我輩修行，似乎有違天道，若之奈何？”
李玄似乎在低聲自語，又似乎在發自肺腑的剖析。
他伸手，將面前的一杯清酒舉起，杯口一斜，酒液灑落。
至于酒杯之下的燈燭“噗嗤”一聲熄滅，只剩下裊裊青煙。
“水火不容，這便是天道。”
一邊說著，李玄伸手又倒一杯酒。
這一次，他拿起玉箸，將酒杯夾住，然后移到另一根點著的燈燭之上，慢慢炙烤。
杯中酒不斷冒著熱氣，散發出淡淡的香氣。
李玄這是到底在干什么？
就在盧長明幾人不解之時，只見李玄手中的玉箸一錯，酒杯一歪，杯中剩下的殘酒瞬間灑落。
“轟——”
酒液與燭火相碰撞，立時升騰起一蓬幽藍火焰。
酒液散落案幾，火焰流淌成河。
“這——”
“術法！”
盧長明幾人一聲驚呼，全都站起身來。
水火相融，這不是術法，又是什么？
李玄輕輕一笑，空著的左手抬起，伸手一掃，案幾上僅剩的酒液連著火焰被掃在手心。
在高玉成等人驚駭的目光下，他一握拳。
火焰熄滅無蹤。
這絕對是術法！
盧長明面色蒼白，不敢置信的看著李玄攤開的掌心。
可是，李玄明明沒有修行過，怎么可能會懂術法？
還是說，他已經站在修行的邊緣了？
一時間，整個雅間之中，只有低低的喘息之聲。
“小把戲罷了。”李玄面帶微笑，攥起手掌，縮回衣袖當中。
沒有人發現，李玄縮回去的手，顫抖難平！
就在剛才，一絲奇異的感覺突然出現在他的心頭。
一絲對道的明悟，讓他心跳加速。
深吸一口氣，將這一絲奇妙感知壓在心底，他緩緩開口。
“酒乃糧**華，屬草木之本。但其融于水，便不可燃。”
“我以燭火炙烤，使水汽升騰而去，留下的，便是那一點精華所在。”
“這精華所在，一點就燃。”
“此，不違天道。”
聽著李玄的話，高玉成幾人默默點頭。
天玄大陸并無烈酒，也無人見識過酒液燃燒之狀。
“那敢問李兄，這修行之道——”高玉成話沒說完，李玄伸手一點桌面。
“靈氣！”
“天地之間有精華所在，必然是天地靈氣。”
“萃取靈氣為我所用，這便是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