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那小子還挺能撐的,我自己都快被繞暈了,那小子居然還像沒事人一樣。”一直審問到了晚上十點多,兩名刑警都有些扛不住了,趁著吃夜宵的功夫,兩人走到外面來透氣,其中一人吞云吐霧著抱怨道。
“確實有些門道,我看了那小子的檔案,還是個高中生,今年才十八歲。”另一名長得老相一點的刑警也開口道。
“老龔,你說我們要不要給那小子上點別的手段?”那名抽著煙的刑警忽而說道。
“別的手段?我們也審了那小子十幾個小時了,那小子和那案子有沒有關系,我們也心中有數了,真要上手段就不太合適了。”老相的刑警也點了一根煙,搖著頭說道。
“但副隊那邊可是叮囑我們好好審一審那小子。”這名刑警依然想著怎么給柳長哉上一上手段。
每次審問柳長哉的時候,看著他沒有什么色彩的撲克臉,這名刑警心里就是一陣的不爽。
“差不多就得了,對方畢竟只是個學生,不是什么混子,別到時候整出些和案子沒關的幺蛾子。”老相刑警并不同意自己同伴的提議,盡管他總覺得柳長哉從頭到尾的表現都平靜得有些邪乎。
他們兩人一起搭檔,倘若自己的同伴整出點什么事來,這顯然也會牽扯到他身上。
眼看自己同伴不同意,這名刑警也只能作罷了。
兩人如此歇息了一陣子,這才回到了審訊室。
就在他們準備開始疲勞轟炸的時候,被審訊了足足有十幾個小時的柳長哉,第一次主動的開口:“現在多少點了?”
“怎么?你問這個幾個意思?難不成你還想著今晚能回去睡覺?你以為這是你家啊!”臉嫩一點的那名刑警冷笑了一聲,向柳長哉呼喝道。而說到最后的那半句話,他幾乎是貼著柳長哉的耳朵吼出來的。
連續審了柳長哉十幾個小時,他也沒好受到什么程度,一張嗓子都快冒煙了。
“據我估算,現在快到晚上十一點了吧?”柳長哉不為所動,只是緩緩的說著。
“是又怎么樣?”這名刑警看著柳長哉那張沒有表情的臉,就想給他來一拳。
“根據《刑事訴訟法》第一百一十七條第二款規定,傳喚、拘傳持續的時間不得超過十二小時。”柳長哉說。
聽到柳長哉突然冒出來的這話,這名刑警愣了一下,忽而笑了起來。
片刻,他才開口道:“喲,沒想到你知道得還挺多的。不過你說的這些對于我來說,就是一個屁!”
“別跟我說找律師什么的,那一套在這行不通!十二個小時是吧?現在夠十二個小時了,我就是不放你走,你能怎么樣?”這名刑警譏笑道。
柳長哉能怎么樣的實在是太多了,比如說突然暴起,將眼前這兩人直接殺掉,然后離開這里。但是柳長哉一旦確定了要這么做,那一切就都沒有回旋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