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太多的解釋,柳長哉略一思索就明白,自己會突然被那兩個警察帶出來,看來就是這個律師所為。
“小兄弟,你的案子我已經了解過了,警察局這邊,并沒有什么關于你跟那個案子方面的證據,這次傳喚你來,也只是簡單詢問一些情況而已,你也不用太擔心。”這名男子在表明了身份后,接著又說道。
聽了這位把自己撈出來的律師的話,柳長哉并沒有任何的反應。沒有問對方是怎樣把自己撈出來,那些警察為什么能夠如此違規辦事之類沒有意義的問題。
柳長哉直奔主題,開口道:“據我所知,根據《刑事訴訟法》第一百一十七條第二款規定:傳喚、拘傳持續的時間不得超過十二小時;案情特別重大、復雜,需要采取拘留、逮捕措施的,傳喚、拘傳持續的時間不得超過二十四小時。”
“并且在審問過程中,審訊人員也并沒有嚴格遵守審訊程序的相關規定,有諸多違規的地方。我想知道,如果委托你起訴相關責任人,勝算有多大?”
聽完柳長哉這突然冒出的話,這名前一刻還一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模樣的男子,登時就有些傻眼了。
自己這位當事人突然拋出的這些問題都是什么鬼?
愣了半響,這位劉律師才回過神來,有些結巴的說道:“小兄弟,你打算起訴審訊你的那兩個警察?”
“不是,起訴主體是鳳城公安分局,從整個執法流程來說,鳳城公安分局在很多環節都有違規操作的地方。”柳長哉搖了搖頭說道。
聽著柳長哉的話,劉律師實在被雷得不輕,而他看向柳長哉的目光,赫然也帶上了一絲看傻子似的味道。就算是一個還沒踏入社會的高中生,也不至于這么天真吧?
“小哉!能夠平安無事就已經很好了,就不要節外生枝了!”楊惜一臉擔憂的說道。
雖然她也有些恨警察局平白無故的就把自己的兒子抓走了一天一夜,讓自己的兒子遭了那么多罪,但是她也明白,自己兒子跟劉律師所說的事情那是一點都不靠譜的。
不說她們根本沒那個能力和金錢去折騰這種事情,光是人家官面上的身份,就不是她們能夠得罪的。
對于母親的勸解,柳長哉并沒有作出什么回應,目光依然落在劉律師的身上,在等待著他的答復。
“這么說吧,小兄弟,法院和警察局基本上就是穿同一條褲衩的,就調查取證這一步就沒辦法進行下去。所以,要起訴一個鳳城公安分局,成功率基本為零。”這種話,劉律師卻也不怕直說,畢竟這也都是大家伙心知肚明的事實了。
眉頭輕輕皺起,柳長哉接著又問道:“那從督察方面,對違規辦案的警察進行投訴呢?”
苦笑著搖了搖頭,劉律師答道:“如果說法院和警察局是穿同一條褲衩的話,那么警察和督察,簡直就是親兄弟。你認為,你去投訴別人的‘親兄弟’會有多大的作用?”
“明白了。”柳長哉聽完了劉律師的話后,淡淡的點了點頭。
看到柳長哉平淡的反應,劉律師頓時又有些錯愕了。他以為,會問出那么天真的問題的柳長哉,在聽到自己的回答后,會憤世嫉俗的責罵什么的。沒想到柳長哉的接受能力倒是十分的強,并沒有什么過激的反應,甚至平淡得仿佛那話不是他說出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