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七十有余的老人家，程裕能有這樣的身體狀況，已經是十分難得了。
“聽小徒說，小柳沒有任何拳腳底子，可他在你的手下卻走不過十招，可真有此事？”一邊沏著茶，程裕一邊很隨意似的向柳長哉問道。
“嗯。”柳長哉既沒有任何的謙虛，也沒有任何的自傲，只是很簡單的點了點頭。
“什么！”這邊鐘鳴正為師父把這個事情當眾挑出來感到很是慚愧呢，一邊湊著熱鬧的程瑤卻讓自己爺爺這話給驚訝得幾乎跳了起來，嘴里剛咽下的一口茶水也被嗆了出來，一時間咳嗽個不停。
自己這位小師叔的實力怎么樣，程瑤可是很清楚的，十個她捆起來，只怕都不是對手。
可爺爺居然說，小師叔在柳長哉的手下走不過十招，這如何能不讓程瑤感到驚駭？
掃了程瑤一眼，程裕對于孫女這番夸張的反應很有些不滿：“小瑤，我們說正事，你在這湊什么熱鬧！”
程裕之所以呵斥孫女，并非出于她的驚訝，而是因為程瑤毛毛躁躁太不沉穩了。事實上，程裕剛從鐘鳴的口中知道柳長哉那夸張的實力的時候，同樣是震驚得不敢相信。
要不是程裕知道，鐘鳴在正事上從來都是十分穩重，并且在說柳長哉的事情的時候十分的認真，恐怕程裕都不一定會信。
畢竟自己這個徒弟的實力雖然高不成低不就的，但好歹也接近一流了。
而盡管有自己徒弟親口證實，但程裕還是忍不住又向柳長哉求證了一番。
得到柳長哉確切的答復后，程裕心里也是萬分感概，而他也忍不住連連長嘆：“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
“哎，小帥哥，你真的十招就擊敗了我小師叔？”剛剛程裕的一番呵斥，雖然讓程瑤收斂了許多，但心里好奇得像被什么撓似的她，還是忍不住拉了一下柳長哉的衣角，壓低了聲音向柳長哉問道。
柳長哉雖然不太明白，為什么這么簡單的一件事，總是叫人問了一遍又一遍，但他還是不厭其煩的點了點頭。
雖然柳長哉再三肯定這個事情，并且也得到了鐘鳴這個當事人的承認，但打心底里程瑤還是不肯相信這個事實的。
一邊品著茶，程裕一邊也在暗自觀察著柳長哉。
對于柳長哉，程裕是有些摸不透的。在提到自己徒弟在柳長哉手下走不過十招的時候，柳長哉沒有表現出絲毫的謙虛，也沒有絲毫的自得，仿佛一切都很自然而然。
再者，自打見到柳長哉，程裕就沒從他臉上看出有任何傾向的情緒，這讓程裕有些拿不準柳長哉的心性。
國術不是兒戲，傳承也不能輕率。雖然據自己徒弟所說，柳長哉的武學天資極高，就算手上沒有任何拳腳功夫都足以讓一流的國術大師望風披靡，但程裕也不可能就憑這點就將柳長哉收歸門下，此前程裕可是有過切膚之痛的。
所以，真正要將柳長哉收歸門下，程裕免不了要認真考究一番。
這也就是程裕不慌不忙，換作其他的國術大師，要是知道了柳長哉這種妖孽的苗子，別說是柳長哉主動上門求藝了，倒貼著上門傳道授業的，估計都能從柳長哉家門口排到巷口。
盡管在國術界里，諸多的流派都有那么些敝帚自珍的臭毛病，總是不輕易的傳道授業。可是在國術日益凋零的今天，倘若真的碰上好苗子，那些真正的國術大師，也還是能夠放得下身段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