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之檁一怔,這次倒沒有被戳破的惱怒,只是面色有些難堪,一時不說話。
謝明月見他不說話,只能顧自嘀咕:“也不知道那個王爺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如果不是好人,那她豈不是很慘,賜婚欸,都不能拒絕。”
“不會的。”
“你知道個屁,什么不會...啊?”
謝明月后知后覺發現剛剛說話的其實是女聲,跟謝之檁一起轉頭一看。
假山邊上小道站著的明謹正平靜看著他們。
“宴王此人,哪怕未必是絕世的謙謙君子,但并不是個壞人,且身份尊貴,我不會受委屈的,你們不用擔心。”
謝明月臉紅了,一跺腳,“誰擔心你了!”
她轉身就跑了。
謝之檁瞥了明謹后面的芍藥,轉身欲走,但走了兩步,忽然轉身,“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明謹看著他,一抬手,芍藥往旁邊離開,留出了私人空間。
“剛剛芍藥的臉色不對,你騙我們了?”
“沒有。”
謝之檁沉默,觀察著,最終信了,因為明謹的姿態、眼神跟氣質都在告訴他,她沒撒謊。
“那真是太可惜了,讓你成為了更尊貴的人。”
謝之檁說完也走了。
芍藥瞪眼,明謹失笑。
“外相反,內里同,是親姐弟啊。”
芍藥想,論撒謊跟騙人,這兩姐弟是一樣的菜鳥,而自家姑娘....返璞歸真。
——————
“謝二姑娘是很快就要成為王妃的人了,可不能耽擱你太多時間了,有事兒,本官可得趕緊問。”
明謹聽著莊無血似笑非笑的話,卻沒回避對方的惡劣擠兌,反落落大方笑道:“那我現在總不好讓莊大人行禮吧?”
世家貴女哪怕出身再高,也無權讓官職人員行禮,可王妃不一樣,乃是皇族人,天然高于后者。莊無血瞇起眼,也笑了,“那本官得先讓別人跟我行個禮,然后咱們坐下來好好談下事兒——比如本官已然確認廣陵谷跟蔣東來兩撥人都曾潛入鸞溪澗,也的確都對謝二姑娘出過手,是以,本官就得再確認一件事。”
“莊大人請說。”
明謹還在思索這人提及的別人是誰。
“你是如何在這兩撥人如此強悍密集的圍殺下脫困的呢?”
“僥幸,以及實力。”
“那你的實力是謝家養肥的東家收養之子那位東戰大人?”
明謹垂眸,淡道:“東戰大人職責為守護百姓,那是百姓的實力,也是我的僥幸。”
“哦,那這位徐先生,是你的實力?”
莊無血一抬手,引了門外被帶來的人,然后便看到了明謹的臉色倏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