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今日...他怕不是熬不住了。
“熬不住?熬不住也得熬,想死是吧。”
莊無血走到他跟前,鼻端是傷口腐肉化膿的腥臭味,可他并不覺得難受,反而很享受似的,只笑瞇瞇道:“上等的參湯給你備著,我們監察院的醫師的醫術比太醫院的也不差了,把你的命吊得恰到好處,你一日嘴硬不肯交代,就多受一日的苦,何必呢?”
大荒奸細想咬舌自盡都不能,因為被下了軟骨散,連咬斷舌頭的力氣都沒有,監察院根本不管他活得怎么樣,只需要他腦子靈活且嘴巴能動就行。
大荒奸細的確已經到了極限,太痛苦了,這監察院的變態太多,尤其是這個莊無血,手段陰狠毒辣,奸細對他怨恨極致,后來是恐懼極致,見這廝今日又吊著一口酒氣過來拷問,心肝顫抖,本就失血過多微微眩暈的觀感越發嚴重。
“你...你是惡魔!”
“呦呵,我大昭國的人至多喊我為豺狼什么的,你個外國奸細一下子就把我提升到了非人層次,真讓我感動,作為回報,今天我決定簡單一點,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東西。”
于是,奸細看到這廝隨手拿起邊上的三角烙鐵。
奸細冷笑:“我身上的烙印還不夠多?你又何必呢。”
莊無血:“以前烙的地方不對,不夠含蓄,今天我們找個含蓄點的地方,比如....這里。”
他的手動了動,奸細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因為對方把烙鐵對準了他的兩腿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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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君上,那大荒奸細招了,這是他的供詞,還有其他相關證人的供詞,請君王閱覽。”
監察院當朝提交了調查結果,文武百官也見到了奸細指證了宴王。
這幾乎已經是鐵證了,加上從宴王府里找出的書信,板上釘釘了,原本吵鬧不休的朝野上下頓時沉默了大片。
所有人都在等君王決策,而君王翻看這些證據后,最終一嘆。
“原來小王叔竟是這樣的人。”
官員們心念一動——這是有決定了?
堂上,有不少官員用微妙的眼神輕輕掃過最前列領班站著的大閣老謝遠。
不過謝遠沒什么反應。
直到過了一會,上頭王座上飄下君上溫和的聲音。
“小王叔通敵之罪,證據確鑿,但畢竟是王族貴胄,需慎重,來人,將那個奸細帶上來,孤要當朝查問。”
監察院自然應下,差人回去提調奸細。
百官都等著呢,君上也等著,但等啊等,監察院的人回來了,卻是面色煞白,驚恐無比。
“大膽,何故如此驚慌!”有一大臣厲聲責問。
君上蹙眉,“可是出事了?”
監察院之人跪了一片。
“君上,奸細死了。”
舉朝震驚。
謝遠瞇起眼,眼中閃過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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