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設計,讓血煉門的人深信她已入甕,將她帶入門派駐地,那得足夠真實才行,所以她跟明黛他們確實是中了花兒紅毒的,但這單純的蟄毒只要被咬得不多,毒素有限,就不會斃命,還可解毒,不但她可解,暗衛之中也有藥師可解,所以她才狠得下心。
可若是萃取凝深的,這毒素就厲害了,如同杏仁芽毒,凝深了,些許就可致命。
“三爺如此身體情況,怕是撐不了太久,姑娘可有法子?”
明謹收回手,瞧著謝瀝高熱滾燙的臉,眉頭緊鎖,“這毒本致命,可三叔一直沒死,顯是血煉門給他一點點解藥吊著,就為了防他被救走脫困。”
為了解毒,哪怕已救走人,也還是得回頭去找解毒,等于再次送上門。
血煉門門主此人并非蠢貨,歹毒得很呢。
但畢三聞言,并未在意這個,反而驟然目光一厲,“那姑娘您...”
明謹及時捂住昏迷謝瀝的耳朵,一個淡淡的眼神掃來,畢三頓時閉嘴,只是臉色難看了許多。
“監察院的人不多,雖為了救莊無血,給了我們天大的好時機,但那邊的人救走莊無血后,一旦撤走,血煉門的人一定會騰出手來追捕我們,趕緊離開此地,跟天狗他們匯合。”
論人質價值,十個莊無血也比不上一個謝明謹,血煉門很會算的。
“是。”
將一枚護心丹喂給謝瀝后,謝瀝體內毒熱稍緩了一些,半昏沉中被重新背起,他嘴巴動了動。
“三叔?你想說什么?”明謹細心,湊近了去。
半響,她依稀聽清謝瀝嘴里念叨的話里面反復提及兩個人。
阿秋,還有蝴蝶奶奶。
阿秋是誰,明謹未可知,但蝴蝶奶奶眾人都是聽聞過的。
“怕是這位蝴蝶奶奶能解此毒。”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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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天狗等人早已結束了與那血煉門抬棺群伙的廝殺,對方見空棺計被識破,也就急流勇退,紛紛朝四方鬼魅退去,想再將天狗等人分散開來,還好,天狗沒有中計。
當然了,現在他們估計就知道一開始天狗就沒有中計。
天狗他們也離開了客棧,畢竟敵暗我明很危險,也是好笑,大概是覺得天狗他們這伙人的腿太粗壯,素來高傲的莫讓等人愣是扒住了,有事好商量,要走一起走。
不過他們也認為他們可以抱團,還是有一個核心原因的——他們有共同的敵人。
自得知對方的主子被邪徒擄走,也看著天狗他們四處尋找,這伙雪鷹堡的人也陪著一起,不外乎為了聯手之下找到解藥。
“本來找到蝴蝶奶奶更好,但蝴蝶奶奶蹤跡飄渺,問了這么多人,竟都不知道她到底在哪,時間緊迫,我們也只能跟著一起了。”
雪鷹堡的人還是很實際的,不會本末倒置,只是找蝴蝶奶奶沒有成果,找邪徒老窩卻也沒什么成績,這讓幾個師兄十分煩躁,眼看著小師妹一日比一日虛弱。
“天狗兄,這霖州城實在詭詐,竟連對方什么人馬都查不出。”
“不是那些人不知道,而是他們不肯說,我們是外來人,可對方扎根這么多年,拿捏著這些人的生計跟性命,怎么會三言兩語就被我們問出來。”
錢財蠱惑都是不成,因為這些底層人摸不到出城的路子,帶著錢也是找死。
“那該如何?難道就這么....”
莫讓正要套問些什么,忽見天狗驟然站起,且握住了腰上的長劍。
莫讓眉心一動,幾乎以為對方要出手,但很快發覺對方是被其他事驚動了。
“主子回來了!”
莫讓等人:“???”
什么情況,自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