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謹腦海里莫名浮上謝明月那浪蕩小丫頭才會編排的言語,心中澀然,目光自然收回,與莊幃商談起正事來。
原來是這些飽學之士品鑒過這些文獻,當日震驚于它的珍貴,后面小心于它的修繕,但人手不夠,日子得拉長,可這地方實在兇險,也不知這兵甲守衛何時會離開。
“既是朝廷命令,自然是相守到諸位完成文獻整理之事。”明謹知道這些人的意思,無非覺得這烏甲軍是謝家的人馬,未必會庇護他們。
這種認知聽著威風,其實很危險。
明謹應下后,莊幃又笑道:“我曾見過姑娘修纂整理過的那些文獻,實在難得,能否請姑娘您幫忙,您放心,我會幫忙掩飾您的身份,您也不必跟我們一起,每日把那些文獻抬過來一部分給您,可好?”
若是避開那些男子,其實是最好的,她也的確很想接觸那些文獻。
但...
“不必,我非朝廷人員,若非此前剛打開殿門,破壞內外流通之氣,容易加快文獻之損壞,我也不會貿然動手,如今諸位既已到來,這是朝廷委派給你們的工作,我一閨閣女是不宜參與的。”
“不過大人您也不必擔心人手不夠,若有修書上告,我可以告知我父親,他定會幫忙傳訊朝廷,再調一些人來。”
莊幃有些驚訝,但還是高興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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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門后。
“徐兄,果然如你所說,謝姑娘不會答應,真是可惜了,這般才學....欸。”
徐秋白沒說話,只是搖搖頭,而后回去繼續忙碌。
莊幃看著他的背影,笑了笑,也沒說什么。
在兩人離開的廊下拐角,畢十一冷眼瞧著。
不對姑娘做評價,免得為人編排么?
“此人有問題?”
畢三從后面走出來,問了。
“都城探子來消息,說最近城中有動靜,關于姑娘的。”
都城中很多人都在傳謝家到如今都無意將謝明謹的婚約交托給世家聯姻(宴王那不算),怕是想榜下捉婿招贅。
滿城都觀望著呢,但謝公爺事務繁忙,不見蹤跡,而謝明謹卻也一直待在家里,也沒見出來,謝家沒表露,倒是便宜了其他世家憋著勁兒瞧女婿,這徐秋白就是最大的熱門。
可人家穩得住,也閉門在家不肯露面,這要不是朝廷調派,這人還在家里讀書呢。
可這是別人的事,本也跟他們不相干,問題就在于這人又冒出來了。
畢十一很戒備,卻又不敢隨意干涉。
“姑娘在鄉下那會,也年年都有人編排她的婚約,如今回來了,更不奇怪,此事皆在主君決斷之中,你我不得僭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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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遠到底去了哪,明謹一直不知道,倒是明黛來往吊魂棺跟城池之間,給她送蝴蝶奶奶做好的藥,對方能不去照顧謝瀝,一來可能是因為她一嬌滴滴的貴女也做不到軍醫那般專業,二來估計就是知道了明謹也中了蠱毒,她性子高傲,也不喜歡來虛的,就設身處地照顧她。
明謹也不說破,任由后者給她熬藥。
日子一天天過去,半個月后,徐秋白他們終于快收尾了,而明謹跟謝瀝他們的毒也解得差不多了,兩邊人都在準備離開。
“蝴蝶老前輩說這是最后一碗藥了,喝完就好了,對了,我們是不是明日啟程?”
“嗯,你想回家了?”